“你們兩個調轉方向,把槍口朝向側麵。如果敵人迂回到側麵,隻要他進入我們的射程之內,就毫不猶豫地消滅他。”
“黃蠍”又對那個兩腿發抖的家夥說:“拿著這個!”他把一個手雷塞進了這小子的手裏,“如果敵人想靠近咱們投擲手雷,你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先投擲手雷炸死那個靠近的家夥。”
這個恐怖分子本來就害怕,他把手雷攥在手裏,身體抖得更厲害了。
張小福和隊友們都為火驢捏著一把汗,這小子一直是個福將,雖然身手在雪豹小隊中算不上出色,但運氣絕對最好,沒有受過一次傷。
轟!突然間,一聲巨響。就在火驢匍匐前進的路上一枚手雷炸開了花。張小福一下子驚呆了,沒想到敵人竟然也采用了相同的攻擊方式,而且是先發製人。
“火驢!”關悅情不自禁地大喊了一聲,“你要是殘了,我的後半輩子可就慘了!”
消滅“黃蠍”
“喊什麼喊?”耳機裏傳來了火驢的聲音,“我堂堂的馬幫後人、玉樹臨風的少年特戰隊員是這麼容易Game over的嗎?”
聽到火驢的聲音,關悅竟然差點兒哭了出來。她原本以為火驢會被敵人的手雷送上西天,可火驢卻安然無事,看來這小子真是命大。
其實,不是火驢的命大,而是有高人掩護。否則,現在的火驢早已一命嗚呼了。這位高人就是大龍。
張小福讓火驢出擊,而留下大龍負責掩護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他清楚地知道每一位隊員的特長,知道誰更適合承擔哪項作戰任務。
火驢匍匐出擊之後,大家便通過瞄準鏡死死地盯住敵人隱藏的位置。尤其是大龍,他的狙擊槍配備了被動式紅外夜視瞄準鏡,能在黑夜中清晰地分辨人的輪廓。
突然,大龍在瞄準鏡裏發現了一個冒著火光的東西被舉起,下麵伸出的是一隻手臂。他馬上判斷出敵人要投擲手雷,說時遲那時快,大龍果斷開槍。至今為止,他還沒有失手過,這次也不例外,子彈穿透黑夜的濃墨,直擊這個恐怖分子的手臂。
關悅注意力過於集中,隻看到了手雷爆炸的火光,卻沒有聽到子彈出膛的聲音。恐怖分子的手腕被子彈擊中,手雷隻扔出了不到10米遠,所以不但沒有對火驢構成威脅,反而有兩個恐怖分子被手雷的彈片擊傷。
“你這個蠢貨!”“黃蠍”氣得大罵。
那個恐怖分子一肚子委屈,另一隻手緊緊地攥住這隻血流不止的手,獨自舔舐傷口。
轟!先是一陣火光,緊接著爆炸聲傳來,這次是火驢投出的手雷。剛才敵人投出的那枚手雷正好為火驢指明了位置,他趕緊將手雷拋出。手雷的拉環一直緊緊地套在他的食指上,所以這一係列的動作嫻熟而緊湊。
手雷不偏不倚,精準地落在了敵人隱蔽的位置。一聲巨響過後,這幾個恐怖分子死的死,傷的傷,已經沒有戰鬥力可言了。
“大龍,你和柱子留下掩護。”張小福轉頭朝向關悅,“咱們兩個去收拾這幾個殘兵敗將。”
兩個人各自從兩側向恐怖分子隱藏的位置包抄而去。火驢扔完手雷趴在原地沒有動,這是最安全的舉措,在弄清敵人是否被消滅之前,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果然,苟延殘喘的“黃蠍”決定和少年特戰隊拚了。他的右腿被彈片擊傷,不過隻是皮外傷而已。“黃蠍”輕輕地推動身邊的幾個同伴,結果令他失望,這幾個家夥無一應答。
“黃蠍”沒有想到,自己率領這支小分隊主動出擊,卻落得了如此的悲慘下場。
“老子跟你們拚了!”
他大喊一聲,猛地站了起來,端起機槍向著靠近的張小福猛烈掃射。
“快臥倒!”
大龍不愧是個最警覺的觀察員,在“黃蠍”站起的瞬間他就發出了警告。
張小福和關悅聽到大龍的呼喚,迅速臥倒。子彈就貼著張小福的頭皮嗖嗖地飛了過去。
“黃蠍”的下場可想而知,大龍不會讓他有扣動第二次扳機的機會。子彈穿過“黃蠍”的眉心,就像在小孩子的額頭點了一個紅點。
“黃蠍”抱著機槍橫倒在沙漠中,他的屍體將成為沙漠中最毒的動物——毒蠍的美餐。當然,漫天飛舞的禿鷲也會分一杯羹。
槍聲過後,沙漠中恢複了死一般的沉寂。張小福的陸戰靴在沙地上留下一個個腳窩,鞋底摩擦沙粒發出嚓嚓的響聲。這聲音細微卻又令人發毛,就像用一張砂紙在輕輕地打磨人的心髒,那是一種苦不堪言的感覺。
10米,9米,8米……一步步地靠近敵人隱藏的位置。但願這個時候不會突然冒出一個黑洞洞的槍口來,否則即使是神仙也很難在這麼短的距離逃過子彈的攻擊。
張小福的一隻腳已經邁進了死人堆,這裏橫七豎八地倒著十幾人。他用腳挨個地試探,看看是否還有活口。
關悅也趕到了,她則站在一旁警覺地觀察著,手指緊緊地貼在扳機上,準備隨時應對可能出現的情況。
火驢見已經安全無事,便大搖大擺地跑了過來。一過來,他就大呼小叫:“怎麼樣,我的手雷投得夠準吧!”
“準個屁,還不是留了一個活的,差點兒用機槍把我們報銷了。”關悅一見火驢洋洋得意的樣子,就想臭扁他一頓。
“我知道你是言不由衷。”火驢不但不生氣,反而笑嘻嘻地湊了過來,“女人都是心口不一的動物,這回我算是見識了。”
“此話怎講?”關悅瞥了火驢一眼。
火驢詭秘地湊近關悅的耳朵,“剛才手雷爆炸的時候,你不是很擔心我的生死嗎?”
“呸!”關悅做出了最劇烈的反應,一口唾沫噴到了火驢的臉上。
火驢仍舊沒有生氣,用手將唾沫在臉上塗勻,“嘿嘿!不知道多少天沒洗臉了,謝謝你恩賜的口水。”
關悅的肺幾乎要氣炸了,她長這麼大還真是沒見到比火驢臉皮更厚的人。
“告訴你,死火驢,本姑娘從來沒擔心過你死,隻是擔心過你活。你死了我們的耳朵根子就清淨了,你活著簡直是對人類的折磨。”
“善哉!善哉!女施主你言重了,貧僧沒有折磨整個人類的法力。”火驢油嘴滑舌,這是他最擅長的腔調。
“貧僧!哼,你這個自我稱謂還真適合你。”關悅把頭扭過去,不想看火驢欠扁的表情。
“女施主,此話怎講?”
“貧僧,貧嘴的和尚,這個稱號難道不適合你嗎?”關悅解釋道。
“女施主,你又言重了。”火驢真是要把人惡心致死,“你可以說我貧嘴,但不要詛咒我當和尚。就憑我堂堂的馬幫後人、玉樹臨風的特戰少年,不會淪落到孤身一人過一生的境地吧?”
關悅不說話,她知道再說下去,自己真的要被折磨得自殺了。
張小福突然蹲下了身子,他好像發現還有一個活著的恐怖分子。這是一個希望,也許能從他那裏得到布拉爾湖的真實情況。他趕緊將此人的人體正過來,這樣能讓這個人呼吸更順暢一些。
關悅靠近這個隻剩下一口氣的恐怖分子,急迫地說:“我們會搶救你的,不過你要告訴我們布拉爾湖的情況?”
這個人急促地喘著粗氣,好像咽喉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他艱難地伸出顫顫發抖的手,就像僵屍出籠般恐怖。
“火驢,你還愣著什麼?快拿藥箱準備搶救。”張小福看著無動於衷的火驢,大喊道。
“不用了,已經沒得救了。”火驢有氣無力地說。
果然被火驢言中了,話音剛落,這個人的頭就像斷了線的木偶,耷拉下來,無論怎麼呼喚,都毫無反應了。
“烏鴉嘴!”
關悅站起身,惡狠狠地瞪著火驢。
看來前麵的路注定充滿未知和挑戰,上天就是不給少年特戰隊一個獲得準確情報的機會。
張小福看著一具具躺在沙漠中的屍體,“我們把這些屍體掩埋了吧,死去的人應該得到安息。”
大龍和柱子也走了過來。大家動手,將屍體抬到低窪處,用沙土將其掩埋。在戰爭中,死去的人無論在死之前多麼邪惡,作為軍人都應該尊重他們的屍體,這是人格的善美。
“布拉爾湖,我們來了!”
掩埋完敵人的屍體,張小福大吼一聲,帶領少年特戰隊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