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寧月的內心卻是百轉千折,五味雜全,呆呆的看著他精致的側臉,也許隻有他這樣的強者,才能把這件事情詮釋的風輕雲淡。
她是江家私生女的秘密,是她唯一的一張王牌,可惜已經用了,這意味著她再也沒有擊垮江家的機會。
“這已經是你第二次從我身邊逃走,我相信,不會再有下一次。”他總是可以把話說的那麼輕鬆,連威脅的話也不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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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國內,剛下飛機,以前的自己從來都不入他們的眼,現在來接機的人,居然……是父親。
她以為這個男人一輩子都不會想再見到她,看來還是隻有頑皮才能吸引人的注意。
“月月……”
經過這次的經曆,父親的臉色看起來憔悴了很多,頭上也多了絲絲白發,看見這些,江寧月心裏居然有些內疚。
似乎感覺到了她眼底翻滾的情緒,元錦黎伸手摟著她的肩膀,“看來你也要謝謝我。”
沒錯,確實沒有以前那麼恨了。
機場的另外一邊,景爍一身黑色的英倫風外套,領子斜斜的立著,眼神隨著寧月的小身影移動著,身側的手指糾結的動了動。
他又一次感覺到了自己和江寧月之間的距離,那麼遠,恍若兩世。
手中去巴黎的機票已經撕的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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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家園林裏,一棟歐式別墅赫然屹立。
“我雖然跟你回來了,但是我們之間,依舊保持以前的關係,人前夫妻,人後互不打擾。”江寧月一本正經的說。
她和元錦黎之間原本沒有任何感情,當初貪財的父親把她當成商業棋子嫁入元家。
財閥的後代就是這樣,不能隨意愛別人,也不能隨便接受別人的愛,他們的婚姻與人生,在生下來的那一刻就已經鋪好道路了。
當然,這些隻針對正常的財閥後代,對於像江寧月這樣的財閥私生女,她擁有的人生就是陰暗低賤,四歲母親車禍去世之後,跟著奶娘在鄉下生活二十多年,被江家當成恥辱一樣的活著,一無所有。
直到元錦黎鬼使神差的去江家提親,非要娶她,這才讓她死水一樣的人生有了一點點的變化,不過她並不感激。
因為在此同時,也剝奪了她的愛情。
右手的小拇指上,帶著一枚精致的戒指,緩慢的轉動著,眼神低垂,她似乎從戒指上看見了另外一個畫麵。
回憶傾瀉而出。
那是在Z市的咖啡廳,景爍拿出一個精美的盒子,“這個是我送給你的,我以後不能天天來看你了。”
“那我不收下這個,你是不是就會經常來看我?”
“不會。”景爍的聲音低沉而沙糜。
想到這些,江寧月的眼眶有些濕潤,這輩子,也許她和那個男人再也不會有交集,而Z市,她也永遠都不會再回去了。
似乎感覺到身邊的女人不對勁,元錦黎下意識的把眼神從財經報紙上轉過來,“你怎麼了?”
眼底的憂傷隱藏不住,“沒……隻是,我和你說話,你聽見了嗎?”她的眼依舊看著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