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念子身子一驚,忘了從什麼時候起自己就開始幻想著能嫁給身上的人,如今真的聽到了這一句話,卻有些無措了,鼻子一酸,瞬間水霧氤氳“念兒,念兒你別哭啊,我,我,那,那你打我吧,我不說讓你嫁給我了”延慕雲手足無措,慌不擇言,倒是把穆念子逗笑了“慕哥哥,你知道小時候我追你屁股後麵跑,當時我就想我一定要追上你然後告訴你我要嫁給你,”延慕雲一震“我還偷偷和師傅說,師傅啊以後等我和慕哥哥成親,就去討西山酒仙娘娘的鳳尾酒給你您喝,”延慕雲看著小嘴不停說的穆念子突然有些不想放開她,又懊惱自己剛才怎麼停下了,一想到這些又趕緊搖搖頭“念兒,我的念兒,我這一身隻擁你一人,隻要我活著定護你一身周全”“呸呸呸,什麼活不活,死不死,慕哥哥,你一定要活著,我們都要好好活著”說著,延慕雲拿過早已滾落在一側的錦盒,取出一隻雲釵,淡青色的玉,雕刻著一朵芙蓉花,理了理穆念子的頭發,插在了她的發髻上。
“慕哥哥,好漂亮啊”
“慕哥哥,我好開心”
“慕哥哥”
“慕哥哥”
幽的睜開雙眼,渾身普通散架了一般疼,眼前的景象有些陌生,木質的屋子,身下不硬不軟的床,剛想動彈,臉上身上卻不住的疼,原來是一場夢啊。自己竟然可笑的夢到了以前。
“姑娘,你醒了?”從門的方向,之見一襲白衣,腰插一把佩劍,一雙劍眉,滿臉英氣的男子,生的倒也是讓人莞爾,可想想,這種人又怎麼可能是這屋子的主人,就在穆念子琢磨的時候,這個男人輕輕坐在床沿“姑娘如何稱呼?你已經躺了在此躺了四日,說來也巧,那日我正好進山狩獵,見你躺於河邊,還以為是輕生的女子屍體,結果一看見你還有一絲氣息,便救你安置於此”穆念子聽著他的話抬手正想去捋額前的碎發,突然一驚“我的衣服?你換的?”這句話說的有些慍怒,程瀟忙解釋“姑娘尚未痊愈,切不可動氣,這是我讓隨行的丫鬟給你換的”穆念子一顆心才安下來,除了他自己不想被別人的男人碰,可一想到延慕雲娶了別的女人,心又抽痛起來“姑娘,你怎麼了?”
“沒事,我姓穆,單名子”“是嗎,那在下就稱呼穆姑娘了,穆姑娘那日為何會躺於河中”程瀟用一臉疑惑把剛聽到她名字時的不可置信蓋了過去,穆念子對於他的問題,雙目無神。
原本該在東山五年,明明是你傳書說你想我約我萬生崖小聚,又為何在我到之時見的是你一身喜服,想要問你為什麼,卻隻聽得那日不知誰說,穆都的破亡是你一手造成的,說你根本不是什麼延慕雲,我隻覺得當時腦袋嗡嗡的想,你真的是我滅族仇人嗎?那是整整一座城啊,屠城,真的是你麼?可是為什麼這些要讓我聽到,你卻沒有解釋,隻是逼問那人是誰,他卻將劍尖指向了你,又為何你不躲不閃,想也沒想,我竟然衝了出去,是啊,你是我此生愛的人,怎麼可以讓人傷你,劍刺進身體的那一刻,你卻是一臉的驚訝,到底是驚訝是我擋了這一劍,還是害怕我會聽到這些?你運掌,掌鋒推於他,可就在那一瞬,突然覺得我的身子好輕,劍上有毒,師傅多年的受教好像也如同忘了一般,我一動不動,任自己倒下去,身後,萬丈高崖。摔下去,可能真的是要死了吧,死之前竟然還想多看他兩眼,慶幸是自己種劍,他真的是仇人麼?他到底騙了我多少?可笑的是他盡然跟著我跳了下來,卻被一雙穿著喜服的雙手拉回去,那是新娘子吧,好想知道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算了,心已經麻木到滲出了血,當時真的覺得無非是一死,死了到也好,不用麵對他將成為滅族仇家的事實。可是,真可笑,老天爺竟然自己活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