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她所知的,象棉花籽,、黃豆、茶樹果,橄欖果,花生等等,這些東西都可以榨油的。若是榨取出又香又純正的花生油,芝麻油這些個高檔消費的東西,還能沒市場麼?
那掌櫃的看人家小婦人不惱,還很有見地自我有道歉,任自己甩臉子,說橫話,臉上都一直帶著醇厚的笑容。被她這態度整的,掌櫃的也和氣了許多。
“掌櫃的,你這粗糧咋售賣,細糧又怎麼賣的,我今天暫時不要油,就買糧得了。”
那掌櫃的原以為她不會再要旁的,這會兒聽說要糧食,便也熱情起來。
“我們這兒有幾種糧,一種是普通幹活的人要的糙米,象這種,略有點發了黴,但隻要多淘洗幾遍,還是能吃的。象這樣的下等米,隻需要十個銅子就是一鬥。”
李七巧跟著看去,媽啊,這都有點發黑,還有些許長了毛腳兒的。雖然掌櫃的說的也是實情,隻需要多淘洗幾遍也確實是可以吃。但李七巧不想因為吃這樣的便宜貨,最後把自己吃壞肚子。
不過,十個銅子一鬥,確實是便宜。因為粗略一看,這個量鬥,估摸著也能裝三斤。就是說,十個銅子兒三斤。這跟白送差不多。
“那這種呢?我看這種雖然糙糠多一些,但看起來象是今年的貨。”
“這一種,就是這種小鬥十文錢一鬥。”
掌櫃的手裏拎著另外一個鬥,看起來,比之前那個大鬥小了一半。就是說,這十文,隻能得一斤半的樣子。
看著這有一半糠的糙米,李七巧真心糾結啊,這種糧,真的可以下咽麼?唉,吃慣了現代的各種精米的人,卻要吃這種摻了糠的糧食……表示好難下嘴。
“嗬嗬,看小婦人似乎不滿意這種有糠的米。其實,這兒還有這種麵粉,雖然顏色不怎麼好看,但很多人還是願意吃的。摻著這個,再摻著這種糧做出來的飯,吃著順口多了。”
掌櫃的順手一指不遠處的一個口袋,李七巧湊去一看,得,這不是一種黑麵麼。確實難看了點。但在現代,這種糙麵可是很搶手的。
“行,那就把這一樣來二十鬥。還有這種細糧,也給我來五鬥。”
她這身體胃口好,得多吃些才行。細糧一鬥(約一斤一二兩的樣子)就得十五個銅子兒。看著二兩銀子挺多的,但就在這糧油店裏置辦一些鹽、糖,還有糧米之類的,居然花了近一兩銀子。
看著手裏僅剩下的一兩銀子,雖然心一陣陣地抽痛,但要花費的還是得再花。她一直信奉,錢是掙出來的,不是省出來的。
看這店掌櫃的為人還不錯,李七巧便把米糧寄放在這兒,轉身便去扯布。春娃身上的衣服早就破爛的不成樣子,怎麼也得為他置辦一身。
還有她這身體,好歹也是個女人啊,若是不置辦一身兒換洗的衣服,那前破洞後穿窟窿的,肉都得露出來了。
以前前身神智略有些個癡傻,現在換了清醒靈魂的她,咋也得清醒地打理這具身體,更要愛護好了。
扯好布是沒必要的,隻要能遮體,穿著不咯人就行。
基於這一想法,李七巧扯的就是一些簡陋的粗棉布。
給春娃的棉布略好一點,穿在身上不會太咯身。至於衣服李七巧打聽了一下,若是在這店鋪裏購置現成的衣服,要多花近五十個銅子兒。
若是自己扯布回去做成衣,便可以省下五十個銅子兒。她是不會做衣服的,但隔壁有位巧手劉婆子啊。
一咬牙,李七巧索性再多花了二百子兒,給陳秀兒也扯了塊布。到時候,這塊布就算是婆子幫忙做衣服的工錢,還有她一直以來的照料。
畢竟那附近就她們二家隔的近,若是不多照顧著,她帶著春娃壓根轉不過身兒。
家裏沒有油,就算不割肉,但是肥膘還是要買的。
看著手裏最後三百銅子兒,李七巧又割了五斤肥膘,一百銅子兒,就這麼沒了。
這坑爹的地方,瘦肉才十五文一斤。可是肥膘,卻足要二十個子兒才得一斤。
因為購買的多,所以那賣肉的又隻收了十個銅子兒,附贈了幾根大骨頭,加扇子骨還有剔除幹淨了肉的小骨頭之類的。這麼一大鍋骨頭,足夠熬好幾天的湯來喝了。惦了惦,這一堆的扇子骨加碎骨筒子骨之類的,居然不下十斤。就這樣一堆的骨頭,居然讓陳七巧有種賺大發了的感覺。
二兩銀子,到最後隻剩下了一百個銅子兒,李七巧再不敢添置東西,就這麼不甘地背著這一大堆戰利品往家裏去。
其實,她也很想趕人家的牛車,可惜錯過了時間,所以明明隻需要三個銅子兒趕順風車的好事兒,就這麼給錯過了。
雖然扛著近一百五十斤的貨物,但李七巧還是走的健步如飛。這要擱現代,早就把路人驚的一地下巴。
回頭說萬氏,原本想得一兩銀子的閑錢兒花花,誰曾想被李七巧拖到溪穀裏,全身濕了集市都沒去成不說,那條褲子也被磨了幾個洞。眼見著,這條褲子算是廢了。
這事兒整的,整個的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如此糗事兒豈是她能忍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