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擱以前窮的叮當響的時候,李七巧指定是舍不得吃,拿去售賣換錢用了。不過現在麼,她不急。銀錢也不是一下就能飛來的。隻要學會了陷阱,投擲的準確度提升,憑這一把子力氣,她不愁沒銀錢兒用。
隻可惜,這一窩野雞沒蛋。窩裏麵隻有一堆破碎的殼,顯然這一窩野雞都是孵化了的。正準備抽身離開,卻意外發現窩裏麵有一枚看起來很不錯的綠色的石頭。
“咦,居然會有綠色的石頭?”
雖然那石頭被野雞殼掩蓋著,但嶄露的一角,還是讓人移不開眼。拾起那枚綠色的石頭,入手微涼。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寶貝,但憑直覺,這極有可能是一塊不錯的石頭。
“收了,正好,這幾天還在愁去找老王頭拜師呢。有了這枚石頭,或許可以讓我去拜師。”
她這技藝真心不成,三岔山腳下的老王頭,在這一片打獵都有近二十年了。雖然不知道他為何一直住在這兒,但憑感覺,能住在這兒還能存活下來的獵人,怎麼也是有本事的。
那老王頭聽說長相凶惡,臉上又有一道大疤痕,所以平時壓根兒沒人敢與他說話。
不到萬不得已,村裏人就不願意靠近他的。但事實上,這幾次在野外碰見老王頭,李七巧覺得這人並不算壞。
除了麵相看著可怖一點,旁的,沒看出好惡來。從劉婆子那兒探來的口風,也不覺得這人是個壞的。
就是存了這樣的心,李七巧便打定了主意要去拜師的。就算拜師不成,或許也可以從他那淘摸一些陷阱技巧之類的。存著這樣的想法,李七巧提著野雞,拎著綠色的石頭,大步往左前方向去。
“王叔……王叔在家麼?”
但是,那一幢獨立小院兒,壓根兒就沒人前來開門。又叫喚了二聲,確定屋裏沒人後,李七巧便打算回去。
誰知道才轉過一道彎,便看見老王頭扛著一頭熊從深山裏出來。
一頭大熊啊。
沒看錯吧。
再揉了揉眼睛,確定老王頭一個人就扛著一頭大熊後,李七巧完全無語了。是誰說老王頭窮的?
村裏那些嚼舌根的都是什麼眼光。人家隨便能扛回來一頭熊的大叔,這真的會是一個窮鬼?一個討不起婆娘的窮鬼男!啊呸!隻怕,這位大叔是壓根兒不想討村裏婆娘吧。
“大叔,你好棒啊,這麼大頭熊,居然扛著氣都不帶喘的。要我幫忙不?我可以幫你殺熊扒皮的。”
李七巧很殷勤地爬上前迎著王老頭,無視老頭那張猙獰的刀疤臉。
老王頭淡掃了她一眼,打了個響鼻,“咳,有事說事兒。”
“啊?”老王叔你就不能婉轉一點啊。就這直來直去的脾氣,難怪村裏女人沒人敢嫁你。
“是這樣的,老王叔,我有把子力氣,想跟著你學打獵,設陷阱套兒。你也看見了,我一個婦道人家帶著個光錠子娃娃。這沒田沒地的,家裏也嫌棄。這不自己尋摸著靠山吃山,可打獵吧,我胡亂的打也是極難打著的。唉,這娃……和我的口糧難掙呢。”
這話雖然有點哭窮的意思在內,但也在理兒。誰叫她現在就這樣一個局麵兒呢,說著話,李七巧悄悄看著老王頭。還好,這老頭雖然看著麵色冷硬,也沒個好臉色,但是眼神兒,一點也沒不耐煩。沒直接把人轟走,感覺就是個好的開端。
老王頭徑直推開屋門,把熊扔在一輛板車上。回頭把一鍋子旱煙抽出來。李七巧趕緊用打火石啪的擦燃後,很殷勤地為他點燃。
老王頭斜睨著她,吧唧一大口煙:“你就不怕村裏人說道你跟我學?那些個閑話,可是難聽的很。再說了,一個婦道人家學這打獵的活兒,難啊。那可是在野獸嘴裏淘食的,一不小心,興許就得拿命來博了。”
“大叔。”李七巧苦澀一笑,“你也知道的,我現在這樣兒就算想混飽飯都難。與其這樣混著過著每一天,不如學些傍身的本事,靠山吃山也有的吃吧。有點小本錢了,我再尋摸著別的事兒做。反正活人麼,哪會被尿給憋死去的。人挪活,樹挪死,這理兒我懂。”
老王頭眯著眼睛打量了她一下,最後擺了擺手,“行了,我得把這熊押到城裏老陳酒樓去,明兒一早你到山林子口等著我,我帶你進山。你隻需要看著我怎麼布陷阱就成。”
“王叔,你這樣……你這樣答應我了?”李七巧欣喜的當場就要跪下磕頭。她提前和老劉婆子打聽過了,這古代人想要學一門啥手藝,那可都得正經八百的拜師行禮的。一旦拜師行禮,就得把師傅當成父輩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