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好象是因為沒交獵物,那家人衝過來要打她。
村婦笑嘻嘻地,拎著一隻死老鼠,隨手就交人了討要的人。“喏,今天打的最大的獵物,實在是不好意思親自送來,所以一直悶家裏的。怕你們說我晦氣啊,唉,現在都追著來了,咱就交了吧。”
“你……”
那前來討要的人,當時氣的麵色鐵青地轉身離開。
第二天,還是來討要獵物,當時那村婦還是憨笑著給了一隻死老鼠。明明,她那天得了一隻野鹿的……
今天……多半又是討要獵物來了!
閑著無事,看看熱鬧也好。這麼一想,K好整以瑕地坐在樹權間。
萬氏今天強拽著香草一並來討要獵物的。一邊兒走,一邊安慰著這個新進門的兒媳婦兒。
“香草,你莫怕,好李大妞兒就是個蠢的,一會兒你見機行事,隻要管她要東西。哼,今天我可是得了實信兒的,昨天她才去售賣了一隻野鹿,敢不孝順長輩,她是找死。”
“娘,我知道了。”香草笑微微地應承著,內心卻是鄙視不已。你說人家一嫁出門的女兒家,哪有非得天天打獵物再給你們的啊。這事兒,本來就不合理兒的麼。但是,這話頭兒她才不會說出來呢,能得著獵物,她也能打下牙祭不是。
“李大妞兒,出來,出來。”身後,老許氏被老四家的攙扶著,也顛顛地往這兒來。
香草看著這老婆子來了,便歡喜地笑著迎上去,“祖母,你也是,這路這麼顛,還跑來,多累啊。來,我扶著你點兒。”
老許氏冷冷地掃她一眼,反拽住老四家的手淡然地看著前麵,“老四家的,咱們去看看那大妞兒去,這麼不孝順的事情也做的出來。今天她要不說過一二三出來,我把她逐出李家。”
說著話,越過香草便往前走。
訕訕地收回手,香草無奈地聳肩,她是真的想要討好這老婆子的麼。可是,老婆子的脾氣,似乎有點怪啊。這麼久了,她也沒融入李家的生活中。
其實,老許氏確實是不喜歡這個名聲在外的點燈寡婦的。
要說吧,李大朗這樣的人,就算是找個一般的點燈寡婦,她也能想的通。隻要不讓她出錢,你愛找個啥樣的女人,她都可以當看不到也聽不到。
畢竟二房的人就那德性!
可是,找個香草這樣的萬人騎的婦人,她是真的接受無能。尤其是,這婦人不管老的少的,據說都會招床榻上去。這樣的婦人,一旦招進屋裏,可不就是個攪事精麼。
她也有想過,香草這樣的人,或許是真的想跟大朗一起過生活了。孩子都生了,不一起過還能怎麼的。所以雖然嘀咕香草的不是,但看在進門就給了孝敬上,也就睜隻眼閉隻眼的。
“香草啊,咱娘習慣了我扶著,你隨後來吧。”老四家的怕香草難堪,便好心地解釋了一句。
“嗯,我知道的,四嬸兒,你費心了。”香草笑嗬嗬地,渾不在意的樣兒。
老許氏當沒聽著,趕上了萬氏後,倆人一起往劉婆子的破爛屋裏去。
還在屋裏收拾東西的李七巧和劉婆子倆人,聽到這動靜後,都暗自皺了下眉。
劉婆子搖頭,有點慶幸地想,還好二朵帶著那小娘子出門了。要不,讓這幾個撞見,隻怕還得添事兒。
“李大妞兒,你出來,給我滾出來。”萬氏扯開嗓子又吼了起來。
腳步聲在外麵遝遝傳來,李七巧卻顧算埋頭整理著東西。那邊的新房子屋裏也布置的快得了,就差歸整好東西便可入住。新屋啊,想想就懷念。
可是,今天這好好的搬東西的日子,愣是被攪和了,她這心氣兒可不順著呢。
“李大妞……李大妞……”
嚷嚷聲越來越近,距離窗邊也不遠了。要不是顧忌著這兒是自己的屋,隻怕這幾個女人會直接打將進來。
劉婆子試探地再度小聲叫李七巧,“大妞……這事兒……”
“你別管。”李七巧仍然頭也不回地繼續捆爛的不成形的破被子。這些東西以後不蓋身上,但可以墊在床下麵用。
“李大妞兒……”萬氏的破鑼嗓子在門口響起,劉婆子看這情形,不管也不行了。
手裏東西一扔,快步走了出去。迎麵撞上滿麵殺氣的萬氏,這女人看見劉婆子出來便破口大罵起來。
“呸我說你個孤老婆子,自打咱大妞兒清醒以後,你瞅著她有能力,能打獵會掙錢,就巴巴兒地討好著她。現在可好,攪的大妞兒都不孝順咱老李家的人,敢情,這一切全是你這死老婆子在裏麵攪和著呢。”
老許氏也在門口冷言冷語地接話,“老二家的,你這一次可算是說對了。那老婆子年輕的時候就不是個好人,這會兒臨老還興風做浪的。咱大妞兒以前多孝順的一個人啊,現在被她生生弄成了這德性。哼,老貨,今天我跟你沒完。老二家的,看這婆娘哪不順眼,給我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