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婆子不樂意了,嗔怪她,“你都瞎說啥呢?什麼叫這人不分高低貴賤?人啊,還是分的。你看看,象羅地主家的,人家小兒一出生,就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人兒。到現在為止,更是高中了秀才,聽說,讀書很不錯,不定啊,還會中狀元呢。再看看咱們家的春娃和海生。這出生啊,就在平民老百姓家裏,地位自然低了。他們想要出人頭地……難啊。”
李七巧聳肩,“幹娘,我真的得糾正你這一錯誤的觀念。事在人為,哪有天注定的說法兒。這出生啊,咱們是不好決定的。可是,未來麼,是掌控在我們的手心的啊。你不能說我們家春娃和海生以後就沒作為。我到是覺得,咱倆孩子,以後的作為都大呢。哪怕是秀兒,你隻要引導的好,將來也不會走你一樣的路。”
劉婆子不相信,先是眼睛一亮,旋即黯然搖頭,“你就說瞎話哄我開心吧。咱在這兒說,不是我說我家秀兒。其實,我是真的打心眼裏愛著寵著她的。可是,秀兒這孩子的臉啊……”
那塊紅色的胎記,若是一直不淡去,以後嫁人,都是個為難的事兒。這一點,劉婆子很為她擔憂。
“巧啊,你說我就是這麼矛盾的呢。又擔心秀兒的胎記,又為她有了胎記而慶幸。你說,當年若不是因她臉上有胎記,她哪能被那家人拋棄跟我啊。唉!秀兒可憐呀,生來就被人扔了。”
“我到覺得秀兒這樣是福,小秀兒的臉若不是因為有胎記,你覺得她能象今天這樣開心地活著麼?能做出生下女兒有胎記就扔掉的人,那心也不知道有多狠。不過,咱家小秀兒是在那樹下麵找到的。你就真沒想過,秀兒她家裏人是誰來著?”
劉婆子搖頭,“這個我還真不知道啊,當時撿到了秀兒,我也打聽過了。咱村在那月份要生產的婦人,真沒二個。人家的孩子現在仍然好好的呢,沒聽說誰家的孩子夭折了啥的。估摸著吧,小秀兒是鄰村啥人家的也不一定。”
“得,你也甭打聽了,這秀兒的家裏人一直不找來才好呢。要找來了,你們又得著忙了。”李七巧安慰。可腦子卻思索著,誰敢擔保,這村裏人家生下小秀兒的人,就沒生對雙胞胎的人家?畢竟,小秀兒被扔掉的時候,可是胎衣都還有的。能這麼快地扔掉秀兒,若說不是村裏人,她才不信呢。隻不過,看劉婆子這麼不願意提,她也不想多嘴罷了。
“唉,但願秀兒臉上的胎記,在大的時候會淡一些,如此就算是嫁人,也能嫁的好一些。要實在不行,我也隻能拚了老命為她攢嫁妝了。”劉婆子板著手指頭,要開始數自己的財產。
“幹娘,你真想太多了。咱家秀兒可是個大美人兒。你相信我,以後她的胎記會褪掉的。據我所看的,就是現在,她那胎記都淡了些顏色。”
劉婆子啊的一聲坐了起來,激動地看著她,“我怎麼沒感覺?秀兒的紅印真的有褪色了?”
“那可不麼?你天天跟秀兒呆一起當然沒感覺的。我這偶爾出去半天不回來,回來也不見她的姐兒到是看在眼裏的。放心吧,再過二年,興許這胎記顏色就沒有了呢。”
“但願吧。”劉婆子憂心忡忡地回應,顯見的,是沒抱太多的想法。
李七巧也不再多說。
要說吧,在現代的時候,確實有個表妹小時候是有個青色的胎記。
小的時候,所有人都罵她是醜鬼,妖怪。
然而,誰也不會想到,在成長到十歲以後,那個胎記自己就消失了。
最後,更是躍身變為一個大美女,追求的人可多可多了。
一想起這事兒,李七巧還唏噓不已。秀兒臉上的那個印記,同樣的是胎記,她相信,以後肯定會褪色的。
這一餐飯,李七巧還做了盤油炸小魚幹。前些時間,幾個小娃一直叫嚷著要開池塘養魚,李七巧便去村裏的河道走了走。隨便,也查看了一下那河有魚蝦啥的沒。
這一查,發現一些地方還真的挺貓魚蝦的。於是這段時間的餐桌上,便多了一些魚湯,炸魚幹之類的。
用雞蛋調著麵粉,再炸出來的魚幹兒,雖然不如豆粉炸出的魚幹脆爽,但是這股子香勁兒,仍然讒的一桌老少都食指大動。
快要吃完的時候,老王頭才麵色慘白的從外麵進來。晨風中,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兒,聞著極不舒服。雖然,出門狩獵的人身上帶血是難免的。然而,李七巧還是汲了汲鼻子。眉,皺的更緊了。
司馬琉安看似淡然地掃他一眼,視線,停留在他左腳上,又垂頭吃起飯來。
卿衣和青竹倆人也深深地看了一眼老王頭,這位老師傅,雖然是個山裏人家,麵相也醜陋的緊。然而,他們從來不敢輕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