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滕羽為什麼沒有殺自己,可是這種無形的壓力和恐懼讓他感覺還不如死掉。
滕羽走到他身前,眼神一凝,透出一道血紅色,那修者見狀眼睛一突,身下傳來一陣騷味,黃白之色順著褲腿淌出,竟然是被嚇尿了!
“好漢饒命,大人饒命啊,”那修者的意誌瞬間被壓垮,跪在地上大聲求饒。
“知道我為什麼留你性命?”滕羽的聲音幽寒!
那修者的頭頓時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你認得我嗎?”
那修者戰戰兢兢抬起頭,看了滕羽一眼後忙又低下頭,“回大人,小的不曾見過大人!”
“沒見過?”滕羽冷笑一聲,“你可記得四年前仙緣宗下懸崖邊的那對母子?”
滕羽的聲音如山嶽一般直接將那修者心裏最後一絲僥幸拍碎,他緩緩抬起頭,眼前的魔影漸漸與當年懸崖邊上稚嫩的麵容重合。
“是你?”他的聲音多了一絲鎮定,還有一絲絕望,他知道自己絕不會有好下場。
“是我,說出其他人在哪?我給你個痛快!”滕羽直截了當道。
“不可能!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或許是知道自己沒有生還的可能,那修者難得地有骨氣起來!
滕羽森然一笑,走上前去,單手捏住他的腳踝,稍一用力,哢嚓一聲,他的腳骨頓時變得粉碎,整隻腳都軟綿綿地耷拉起來。
“啊!”鑽心的疼痛讓那修者慘叫起來,“你殺了我吧!”
“哼,後麵還有你享受的!”滕羽聽著他的慘叫,絲毫不在意,他十指連動,將那修者的四肢骨骼全部捏碎,同時封住他的丹田,讓他連自殺都做不到。
修者臉色慘白,豆大的汗珠不住額滲出,順著腦門流下,劇烈的疼痛讓他不住地大口吸氣。
“你不說可以,我可以自己去找,他們估計也就在這黑風山一帶,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骨氣!”滕羽微笑著看著那修者,伸出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靈台上金丹滴溜溜地轉著,在滕羽的控製下,一股股紫的發黑的氣流透出體外,順著修者的肩膀傳入他的身體。
黑氣掠過之處,修者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萎縮著,他現在才明白,方才滕羽捏碎他的骨頭實在是太仁慈了!
黑氣所過,仿佛有萬千蟲蟻叮著血肉嘶咬,渾身的經脈似乎都要被催斷了一般,目前他最想做的事就是死去!
可是滕羽不會讓他如願,他沒有將其置於死地,他就是要讓他承受這種刻骨銘心的痛!
“停,我說,我說!”那修者終於承受不住,大聲求饒。
滕羽滿意地點點頭,收回了元力,“好了,帶我去!”
那修者大口喘著粗氣,短短幾次呼吸,他感覺好像過了數百年那麼漫長。
“我的腳!”他說道,滕羽捏碎了他的腳骨,讓他無法行走。
“你指路就行!”滕羽掃了他一眼,單手將他提了起來。然後他回過頭對著老王眾人道:“在這等我!”
“可是我們還要趕路!”老王下意識說道。
滕羽眼神一凝,冷冷看了他一眼,老王頓時退後三步,臉色煞白,他這才想起來滕羽剛才的所作所為,自己質疑他,不是把自己往死路上推嗎?
“不想等的話可以帶著商隊先走!”說完他頭也不回,提著那修者一躍而起,消失在山坡背麵。
修真界修者不計其數,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拜入門派或者跟隨一些隱士修煉,因此也就有許多人聚集在一起,自己組建一股小勢力,有些心術不正,或者走投無路的修者,會占山為王,打家劫舍。
就算史陵的屠龍幫,說白了也隻是一群組織起來的黑勢力而已。
當年那群人在給李寒水複命之後,擔心李寒水為保密殺他們滅口,於是悄悄離開仙緣宗地域,來到這黑風山一帶占山為王,招募了一群人成了一夥強盜。
在那修者的帶領下,滕羽七拐八繞,趁著夜色來到黑風寨。
黑風寨處於黑風山背後一處隱蔽的小山脈中,此刻黑風寨燈火通明,夜晚,是他們這些盜匪們狂歡的時刻。
他們三五成群地喝酒劃拳,吃喝吵鬧,大聲地講著一些粗俗的葷話。
滕羽提著那修者落到寨子外邊,他漆黑的眼眸在夜色中顯得更加深邃。
“大人,就是這,金老大他們都在裏麵……”那修者氣喘籲籲說道。
“所有人都在?”
“是的,大人,當時在場的人都在黑風寨!”
“很好,”滕羽點頭。
那修者看到滕羽的笑容,臉上露出一絲喜色,“大人,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