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穆旦作為一個天才的詩人和翻譯家,他留給這個世界的豐厚文化遺產,將隨著時間的推移越發彌足珍貴而不斷被人憶起,或許正如穆旦的知己評論家謝冕所發出的感慨:“他的詩歌創作所擁有的創造性,他至少在英文和俄文方麵的精湛的修養和實力,作為詩人和翻譯家,他都是來不及展示,或者說是不被許可展示的天才。彗星尚且燃燒,而後消失,穆旦不是,他是一顆始終被烏雲遮蔽的星辰。我們隻是從那濃雲縫隙中偶露的光瑩,便感受到了他曠遠的輝煌。”[41]
注釋:
[1][8][9][41]冕《一顆星亮在天邊——紀念穆旦》,載《穆旦詩文集2》,人民文學出版社2006年出版。
[2]1921年11月12日至1922年2月6日在華盛頓舉行。有美、英、法、意、日、比、荷、葡和中國北洋政府的代表團參加。華盛頓會議實質上是巴黎和會(1919)的繼續,其目的是要解決《凡爾賽和約》未能解決的帝國主義列強之間關於海軍力量對比和在遠東、太平洋地區特別是在中國的利益衝突,完善第一次世界大戰後的帝國主義和平體係。
[3][6]佐良《穆旦:由來與歸宿——詩人查良錚逝世十年祭》,載《雲南文史資料選輯》,第三十四輯,雲南人民出版社1988年出版。
[4][5]方《穆旦(查良錚)年譜》,載《穆旦詩文集2》(附錄二),穆旦著,人民文學出版社2006年出版。
[7]載《大公報·綜合》(重慶版)1942年5月4日,題為《詩》。收入《穆旦詩集》(1939-1945)、《現代詩鈔》(聞一多編)和《旗》時,題改為《出發》。
[10]《讚美》,載《穆旦詩文集1》,穆旦著,人民文學出版社2006年出版。此詩作於1941年12月,原載《文聚》,第1卷第1期,1942年2月16日,昆明文聚社出版。後收入《穆旦詩集:獻給母親》(1939-1945),該詩集共收入詩作54首,於1947年5月在沈陽自費出版。
[11][19][27][31][37]穆旦傳》,陳伯良著,世界知識出版社2006年出版。此為《傳》中“引言”所引詩歌評論家杜運燮的話。
[12]“九葉派”指20世紀40年代以《中國新詩》等刊物為中心,與其他詩歌流派風格趨向有明顯區別的詩人群體,代表詩人是穆旦、辛笛、鄭敏、杜運燮、陳敬容、杭約赫、唐祈、唐湜、袁可嘉。1981年,九位詩人合出《九葉集》,被稱為“九葉派”,又稱“中國新詩派”。
[13]《中國抗戰全實錄:血肉長城》,王紀卿編著,德宏民族出版社2006年出版。
[14]杜聿明《中國遠征軍入緬對日作戰述略》,載《文史資料選輯》,第八輯,中華書局1960年出版。
[15]《吳宓日記》,第九冊,吳宓著,吳學昭整理,北京三聯書店1998年出版。
[16]王佐良《一個中國詩人》,原載英國倫敦LIFE AND LETTERS,1946年6月;北平《文學雜誌》,1947年8月。收入《穆旦詩集·附錄》(1939-1945),1947年5月於沈陽出版(自費)。
[17]《穆旦詩文集(1)》,穆旦著,人民文學出版社2006年出版。原載《文藝複興》,第1卷第6期,1946年7月,題為《森林之歌——祭野人山死難的兵士》。後收入《穆旦詩集:獻給母親》(1935-1945)時,作者對詩題和內容做了修改,此據修訂稿。詩中所說的胡康河穀,緬語意為“魔鬼居住的地方”,位於緬甸最北端,北臨冰雪覆蓋的喜馬拉雅山,東西皆為高聳入雲的橫斷山脈夾峙。此處重巒疊嶂,林莽蒼蒼,中間有一條深不見底的溝壑,四周是綿延不絕的沼澤。據說原有野人出沒,當地人稱這片方圓數百裏的高山大澤為“野人山”。中國遠征軍自鑽入“野人山”這天起,就等於步向了《孫子兵法》中所說的“絕地”。杜聿明對陷入“野人山”的這段經曆,還有一段刻骨銘心的回憶:“鑽進這塊叢莽的時候,事實給我們證實了這確是一個鬼地方。日光被層層疊疊的密林遮得一絲透不出來,感覺到的隻是天昏地暗,虎嘯猿啼!四圍活動的生物是在蔓長的雜草裏爬行著窸窣作聲的大蟒,和從腳踝上爬上來、從樹葉上落下來的吸血螞蟥,地下泥深沒膝,沒有路,隻有累累白骨可作我們的指路牌,這些白骨,便是三十一年印緬難民撤退時饑病而死的遺骸!此情此景,使人類感覺到本身的渺小和生命的飄忽!真是‘前麵沒有路,人類不相通’,令人毛發悚然,望而卻步的絕城啊!”(杜聿明《中國遠征軍入緬對日作戰述略》,載《文史資料選輯》,第八輯,中華書局1960年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