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人與眾人擦肩,不住道謝,但眸子卻一直如一泓秋水,雖然很明亮澄澈,但看不到絲毫波動。
擦肩而過時,看到蹋天龍駒,微微驚歎道,“好神駿的馬兒。”
蹋天龍駒目光竟然變得更加柔和,似乎也是極為受用,緩步踱向青衣人,似乎與其極為親近。
穆青梧微微詫異,蹋天龍駒向來都是極為倨傲,除了自己,不喜讓其他人靠近,之前要讓他載羅秀一程,它兀自不肯,卻不想竟然對這平淡無奇的青衣人卻是如此親近。
青衣人笑道:“這馬兒卻是和我有緣,我還未喚它,它就自己過來了。”
轉而向穆青梧問道“不知這馬兒可有什麼名字?”
穆青梧輕聲道:“它叫小白,是一個朋友送給我的。”
青衣人輕歎道:“小白,名字倒也貼切,這馬兒很是不凡,你那朋友能送與你,看來情誼不淺。”
隨即摩挲白馬額頭,輕輕拍了拍,笑道,“小白這般乖巧,姑娘可要善待它才是。”
說完揮手向眾人作別,獨自離去。
劉雲雙目微微眯起,看著青衣人蕭索的背影,若有所思。
繼續上路。
行得數裏,玉衡緩緩道:“那個青衣人很不一般。”
穆青梧和小道士張通玄均是一臉愕然,不知道玉衡長老何出此言,居然對一個平平凡凡的過客如此重視,似乎青衣人並沒有絲毫武功,既不見內力運轉,身形步伐也是有些虛浮淩亂,僅僅是沉穩得有些過頭。
劉雲麵色凝重,點點頭,說道:“你們難道沒發覺青衣人太過平靜了麼?身處危險境地,卻這般鎮定自若。是不是太不正常。”
看著穆青梧和小道士一臉不以為然,解釋道:“而且,這人的氣血流轉極為緩慢,幾乎微不可查,但又很是平穩,悠遠綿長,甚至比玉衡長老的氣機還要強上一些”
玉衡輕歎道:“確實如此,我原本打算是幫他一把,才發現是多此一舉。”這個青衣人,給他一種看不清道不明的感覺,隻是隱約明白,自己絕非青衣人敵手。
看了一眼劉雲,接著說道:“小兄弟說的不錯,那人的武功恐怕比我要高出許多。
不知道他為何不願表露武功,不過江湖眾人,總是多怪癖之士,他既然不願說,也沒辦法,反正他並未與我們為敵,就當作不知邊罷,沒必要徒增麻煩。”
江湖太大,有太多隱士高人,總不可能每遇到一個高手都要刨根問底,自尋煩惱。
此時不遠處的青衣人停住腳步,喃喃道:“赤霄重現一切都是天意。模樣和她當年一樣,最終還是造化。”
說話間雙目逐漸冷了下來,化作冰封萬年的寒冰,永遠不會消融。
劉雲、穆青梧一行路途風平浪靜,許多打家劫舍的寶地,也未見剪道強人,這地界,卻是太平得有些誇張。
不過,若是想到其中有玉衡這麼一位江湖有數的劍道高手護航,也就不難理解了。
山賊的眼光都很毒辣,知道什麼人惹不得。
人的名,樹的影,到了玉衡這般境界,則是不用報什麼名號,無時無刻不在的淩厲劍意,便足以縱橫江湖。
天色漸晚,離藏劍山莊還有近四十裏,眾人也不急於趕路,就在山野間尋了一個背風處暫宿。是夜,很是平靜,偶爾傳來幾聲不知名的蟲鳴鳥啼,更顯得空山幽遠,午夜靜謐。
第二天一早,便繼續上路,中午時分,到達藏劍山莊。
除了玉衡長老,其餘眾人都很激動,藏劍山莊威震天下,隻是一直沒有機會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