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這人跟醫疾關係甚密,這香應當是醫疾配製無疑。
“老友,你怎得這個時間來我這兒了?”
說話之人是一老者,看著歲數,比醫疾稍稍年輕一些,也應當有了一甲子之數。他原本站在窗前逗著鳥,聽到敲門聲也未抬頭。隻憑著聽覺便知曉,來人是醫疾,若不是相知甚深,那便是有自家法門在身。
醫疾哈哈一笑,“這不是有求與你嗎?”
說罷他也不等這老者相讓,隨意坐在這屋內的椅子上。隨後抬頭,對這老者道,“前些日子,你與我說,你身邊有株四葉雲曇。恰巧我同門師兄有摯友有求,今日正好到了這鈞天城,我便將人帶來了。你若是想出手,那便與這二人好好商定下價格。還望老友你看在我的麵子上,稍稍手下留情一些。”
這老者聽聞醫疾之言,轉身看過來,目光視線在紀莞初與楚故身上停留許久,而後薄唇微掀,道,“兩位小友先坐。”
頗有幾分威嚴氣勢,恐怕亦是身居高位之人。
老者自窗前門邊的銅盆中洗了手,而後用素淨絹子擦幹,這才走到上位的椅子之前坐下,開口道,“既然是醫疾老哥引見,那我也不與二位繞圈子。我如今確是遇到了些難處,需要大量現成銀錢。若非如此,我不會將這四葉雲曇拿出來賣與旁人。”
紀莞初悄悄扯了扯楚故的袖子,楚故覺知,立馬開口道,“先生的心情,我夫妻二人自然是明白的。還請先生開價,我二人且先聽一聽。”
這老者眼皮一掀,開口道,“五千兩,黃金。”
暖閣之中同時傳出兩聲倒抽氣的聲音,一處來自紀莞初,另外一處,則來自醫疾。
沉默許久,醫疾苦笑道,“老友,你這價格,可是著實有些高啊。”
這老者平靜道,“這四葉雲曇,世間僅此一棵。奇貨可居,即便是這個價格,我還是有些肉疼。若放在平常,看在老哥你的麵子上,我賣人情也便賣了。可如今,我府上之事,著實是讓人焦頭爛額。如果兩位不要,那我今日便放出風聲。五千兩黃金換一株四葉雲曇,想必還是有人會賞臉的。”
紀莞初麵上頗為難看,這價格著實超出了她的承受底線。
想了許久,紀莞初嘴唇微動。不曾想剛想說話,便被醫疾搶了先,“老友,你這府上究竟出了什麼事,需要這麼多銀錢?可否與我一說?”
這老者歎了口氣,眉宇間皆是疲憊之色,“我忙活了大半輩子,這如今,仍舊要為小輩勞心費力。我自家主之位上退下之後,不是將位置傳與我小兒子了嗎?如今這小兒子似是遭逢流年,每每便遇不順心之事。如今又逢上了兩件命案。後請了一位占星師,為我兒占了一卦。這卦象所顯,他不知因得什麼星局大亂,需得請星占大能重新為他改運。這話說的容易,可這星占大師,哪有這般好請……”
言語之間愁思幽幽,全然做不得假。
聽聞此話,紀莞初眼睛一亮,開口道,“先生莫急,這星占大師,或許也沒這麼金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