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後了?!”
紀緩聽聞此話,雙眸圓睜,滿臉盡是不敢相信的神色。
“娘,這話怎麼說?”
紀劉氏幽幽地歎了口氣,道,“若是我沒記錯,這紀家嫡傳小姐紀莞初,是個天煞孤星的命盤,究竟怎麼個煞,怎麼個孤,我一個不入占星之道的人,自然是不能了解。但是聽那長老的語氣,聽那長老的神色,再加之聽你爹說話時的口吻,我覺得這件事,肯定很嚴重。”
“絕後……”紀劉氏頗有幾分感慨,“雖說旁支還有很多,但是主家便隻有紀喬與紀謀這一脈。紀喬自得喪妻之後,便立誓不會再娶,自然也不會有別的子嗣。紀謀這些年亦是如同受了詛咒一般,也是沒有留下一兒半女。當年出了這檔子事後,家中長老們曾經有極長的一段時間,逼迫這兄弟二人再娶的。可是這兩人果真是一個娘胎裏生出來的兄弟,死活都挺了下來。”
時隔多年,再說這些往事,紀劉氏言語之中也盡是唏噓。
“從那之後,紀家的嫡親小姐的命盤,變成了秘辛中的秘辛。紀喬這些年殫精竭慮,鑽研占星之道,亦是為了能尋得一個破解之法,讓自己的女兒免於孤獨終老的命運。”
“娘,你可知那紀莞初的星盤。”
聽罷良久,紀緩開口問道。眸中神采閃爍,應當是心中打好了算盤。
聽聞此問,紀劉氏蹙著眉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那我爹知道嗎?”
“你爹應當也是不知道的吧。你心中應該明白,我們這一脈的地位,是從你在家族中嶄露頭角之後才開始逐漸提升的。當年紀莞初出生的時候,你還小。雖說紀喬對你有幾分看好,可是年紀這麼小卻說明不了任何問題。所以當時,以你爹的身份,是不會得知這樣的家族機密的。”
聽著紀劉氏的回答,紀緩眉宇之間頗有幾分黯然,“那……除了家主那一脈之外,便沒人知道了嗎?”
紀劉氏思考片刻,回答她,“這些年,家裏的老一輩接連辭世。當年知曉這確切生辰的人,除去主家那一脈之外,應當就沒有別人了。”
“那大致的時間呢?”
紀劉氏仍舊搖頭。
見得女兒麵上的失望神色,紀劉氏緊接著開口補救道,“但是,這紀家的家譜中,是有確切記載的。”
聽聞此話,紀緩眼中一亮,她怎得沒想到家譜這麼關鍵的物什呢?
不過這欣喜不過是一瞬間的事,雖說知道有家譜,可是家譜是在紀家祖宅的祠堂裏。祠堂向來是家族守衛的重中之重,若是想摸進祠堂尋家譜,當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紀劉氏看著女兒麵上的轉變,心知她在想些什麼,當下笑道,“你不要忘了,宗祠每月都需要有人打理的。再過幾日,便又是打掃宗祠的日子了。這是個累活兒,所以每次都沒什麼人願意去。你這次跟家主說,想主動去打掃便好。既能得償所願,又能贏得家主好感。”
紀緩聽聞,頓覺眼前一亮,當下心中豁然了不少。
與自家女兒膩味了一會兒,紀劉氏突然又皺起了眉頭,問她道,“緩兒,你能不能跟娘親說一說,你究竟想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