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看好她的人,並非是自家爹爹紀喬,也不是自家二叔紀謀,更不是自家叔嬸戚若蘭。
而是,諸葛終。
諸葛終始終笑意吟吟地坐在椅子上,眸光透射在紀莞初身上,一如門外的陽光一樣通透暖心。
他手中沒再把玩那把幾乎不離身的折扇,而是隱在了寬大的袖口之中。
袖口之下,諸葛終漂亮的手指正拈著手腕上的一串晶瑩剔透的珠子。這珠子看不清材質,可是頗顯神秘。透過光細細看去,卻見這每一個精致的珠子之中,都印刻著一處星空。隨著諸葛終手指的動作,這星空渺茫卻不住地變化,流光溢彩。
初兒,或許這在場之人,隻有我能看得清,且算的明白,你不若平日裏看上去那麼簡單,那麼溫馴無害吧。
待得廳中眾人竊竊私語的聲音被紀喬揮手壓下,他這才又重新開口,看向麵前亭亭玉立的兩個女兒家,“我已經將我該說的都交代明白了,接下來,便是屬於你們的時間。今日比試,便按照時間順序。緩兒先來可好?”
紀緩聽聞,微微頷首。眸中盡是不可一世的傲然,頗有幾分成竹在胸之意。
不過多時,這中廳侍候的小廝便抬了一張紫檀長案放置在中廳正中央。
她緩步踱到桌邊,將自己今日入中廳之中時所帶的那些個東西一一擺放至長案之上,沉吟片刻,有條不紊道來,“瓊山鎮北李先生,年五十有二,屬火雙命。其流年近,雖說看似是個小流年,實則卻是個大流年。若是三日之內處理不好,便會有牢獄之災。”
紀喬聽完紀緩這三言兩語,微微頷首,想必她所說的一言一語都是不錯的。
“既然如此,那你的解題之法又是怎樣呢?”
紀緩勾起唇角,將那繁雜的星盤捧在手上,道,“我這幾日夜觀天象,算得若是破李先生的流年,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不過是在這三日之內,為他找一雙木的女子結成姻親便是了。可是說來也巧,我看李先生的星盤之內,恰有一女子之星,與他頗為吻合。我為這兩人恰恰合盤,便發現這兩人的星盤極其契合,實乃夫妻之相。”
紀緩說罷,便站在一旁,不再開口。
良久之後,紀喬微微點了點頭,問道,“這女子是誰?”
“是瓊山學堂對麵那家牛肉麵館的老板娘。星盤木雙,亦是相位極好之木。如此一來,既不會對李先生本身的星盤產生負麵影響,相反還會起到極其巨大的促進作用。我想,若這不是良緣,便沒什麼算得上是良緣了。”
聽聞紀緩的解盤結論,中廳之中又四起了私語之聲。
這逆天改命,最高端的手法便是順命解命,以命助命。不曾想,這紀緩卻是著實占全了兩處。
這結論一出,紀莞初看似便沒有任何翻盤的餘地了。即便是她能做好,那不過是與紀緩一樣,得出這麼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罷了。若是想超出她幾分,那是萬萬不能。
想至此處,紀緩抬眼,冷冷地瞥了一眼看似還沒有意識到情況嚴峻的紀莞初,盡是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