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她抬起頭,對著紀緩翩然一笑,煞是氣人。
在場眾人這才明白,這紀家大小姐說這麼多有的沒的究竟是打什麼主意,原來還是要從紀緩身上找回場子。
“下麵的話,便真真是正題了。我長話短說。”紀莞初頓了一頓,理了理思路,道,“王掌櫃的,著實是個天眷的有為命盤。但是他不說,我亦是看不出他在外麵到底掀起了多大的風浪。不過我卻是能看出,他所擅長的,應當還是這經商一事。眾位要是有心的,可以去外麵打聽打聽,回來說一說也算是個茶餘飯後的好話題。”
“再者,王掌櫃的太白落點非常漂亮。大家應當也知道,若是這太白落的好,那便是在這婚姻之事上幾乎沒有太大阻礙,便能尋得一位良配。”
“所以,事情便出來了,這星盤上到底還有什麼問題,阻礙了太白,以至於讓他到現在都沒有娶親的念頭呢?”紀莞初遙遙地伸出小手,三下五除二便將這王掌櫃的星盤擺弄出來,拿著那紫金小盤放在眾人麵前走了一遭,讓大家看個清楚,免得再有人說她是魚目混珠。
“若是略過這個話題先不說,再說說這次比試本身的話題。王掌櫃的流年大事,著實是流年大事。大家反正已經看過了星盤,可以回頭自己回去琢磨琢磨。李先生的流年不過是小流年,最多是個牢獄之災。可是這王掌櫃的流年,若是無法逆天改命,那便是性命之虞。”
紀喬蹙眉,開口問道,“為何你看出來的是性命之虞?”
這兩人的星盤紀喬自然是提前看過,雖說隻是粗粗一眼,但是也看出了個大概。若是他沒記錯,應當沒這麼嚴重才對……
紀莞初笑了一笑,對自家爹爹道,“爹,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逢雙年月,熒惑間或逆行。若是按星辰推運,這熒惑如今雖無關大礙,但三日之後卻是正巧落到了王掌櫃的生死宮的。有熒惑在此,王掌櫃恐怕……”
語意昭昭。
紀喬聽罷,伸手拈算片刻。而後,眸中麵上盡是讚許之色。
“若是解決王掌櫃這流年,如今紀緩姐姐珠玉在前,我若是說不出兩全其美之法那定然是要輸了。不過承蒙天眷,也是自小家中長輩教育的好,我倒是剛好能看出來一二。”
紀莞初微微一頓,探手取了諸葛終麵前的茶碗,喝了口水,而後再放回原處。
諸葛終麵上頗為無奈,可眸中深處卻是遮掩不住的欣喜。
她對他如此親近,如今已經是第二次了。
這可以說明些什麼嗎……
“我將王掌櫃的命盤往前推算了十年,發現他的星盤之中,卻是出現過他的良配。可是兩人莫名分開,從此王掌櫃便回了瓊山鎮。卻又因得這良配星辰影響太深,王掌櫃即便是想娶親都沒辦法。所以若是我所推不錯,王掌櫃如今鬱鬱,怕是一不小心便踏錯一步。”
“既然如此,”紀莞初老神在在,“我就去看了這王掌櫃為何與這良配分開,百般推算之下得知,果然是他自己的命盤出了問題。所以若是為他逆天改命,可不用做那些勞什子喪盡天良的事兒,隻需得將他自己的命盤撥上一撥,再在他家祖墳之上稍稍改動一點,萬事大吉。”
紀喬沉默良久,應當是在腦中推演紀莞初所說的可行性。
良久之後,他伸出手,輕輕地,卻堅定地拍了拍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