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之江湖各派,這占星師一方的人深居簡出,更是不曾見過這紀家的大小姐。尤其是信息來源甚少,思維之上仍舊停留在紀家大小姐那些個頑劣不堪的傳聞之上。
如今看到了紀莞初本人,簡直要愣在了當場。
若是有人再說百年之後北紀南諸葛便隻剩一家了,那鬼才相信。
不看這紀小姐的命盤如何,單看這麵相和這周身氣度,便不是平常人所具備的的。
平心而論,將紀莞初與紀緩放在一處,怕是沒人在紀莞初麵前看紀緩第二眼。
何為天姿國色?
便應當是如此了吧。
且這紀家小姐還未曾婚配,若是……
這觀禮台上眾人的聲音雖說傳不到高台之上,可這同在觀禮台上觀禮的人卻無一不是內力深厚之輩。聽聞周身的竊竊私語,有些人習以為常,有些人卻是變了臉色。
“夫君,夫君……”坐在穆理身側,穆曉黧想轉頭與舒南故說話,卻久喚不應。
“恩?”
良久之後,舒南故回過神來,麵色寡淡,開口問道,“怎麼了?”
穆曉黧心中一塞,笑道,“沒什麼,隻是覺得這紀小姐比之蒼雲穀之時愈發不同了,可究竟是哪裏不同,我一時說不出來。想來夫君也曾見過她,便想與夫君說一說……”
舒南故聽罷,默不作聲。眸色幽深,所及渺遠。
似是過了許久,他並未轉頭,開口對低著頭悶悶不樂的穆曉黧道,“她比月餘之前開心了許多。”
而後一言不發,又恢複了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穆曉黧聽聞舒南故的回答,下意識地重複一遍,“比月餘之前開心了許多……原來如此,還是夫君言辭精煉。”
可細細回味,這話卻越來越不是滋味。
夫君與她可曾認識?
可曾有過過往?
穆曉黧想了一想,終究還是問道,“夫君與紀姑娘是舊識?”
舒南故不言,微微搖了搖頭。
穆曉黧姑且將此事放在心底,可總歸,女人的直覺告訴她,事出反常,必定有妖。
紀莞初行禮完畢,緩步走向自己的隔間。而後上來的這個人,卻是讓在場眾人打消了方才對紀家大小姐的覬覦之心。但凡去過蒼雲穀的人,便都從百曉堂那裏聽到了風聲,更是親眼見過這紀家小姐與那璿璣公子站在一起,究竟是如何一對璧人。
這寬肩窄腰長身玉立的年輕人信步立於高台之上,麵上若風輕雲淡,似和煦春風。他勾唇一笑,便引得觀禮台上的姑娘少婦花心亂顫,麵上緋紅。若含苞待放的百花,隻要他言語一聲,便任他采擷。
這般反應,直讓身側的其他弟子大俠側目。心中忿忿這人長得好看便也罷了,氣質還這般引人。不僅女人把持不住,男人也經不起這般美色在前。更何況,這人還是成名已久的星占師,江湖縱橫多年,聲名赫赫,身手武藝亦是不凡。
諸葛終拱手行禮,道,“小子諸葛終,見過諸位前輩。”
這諸葛終,眾人可都是見過的。不少大能前輩見過諸葛終之後,都已經在心底與他平輩論交。若是說這星占一脈十餘年之後的中流砥柱,那這些人之中的答案隻有唯一一個,那便是諸葛家的嫡子——諸葛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