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今天,一個都別想走!”
誌遠緩緩抬起頭來,眼睛裏,閃出一道寒光。
忽然,他動了,化成一陣風,轉眼之間,來到那女子麵前,在所有人驚恐的目光中,他揚起手,對著女子的臉,一巴掌扇去。
“啪!”一聲脆響,震動著所有人的耳膜。
其身後的數十人,剛反應過來,準備動手,這才發現,有一把刀,已經架在消瘦青年的脖子上。
“都別動!”誌遠大喝,冷冷地掃視著四周,“想要打,我奉陪,我們布依家人,不惹事,但也不怕事!”
“都別動!”消瘦的青年擺擺手,止住躍躍欲試的人群,轉過頭來,看著誌遠說道,“開陽兄弟,這事,你說怎麼解決?”
“怎麼解決?”誌遠冷笑,掃了麵前捂著臉的女子一眼,“我這輩子,最痛恨仗勢欺人,你們在其他地方,橫行霸道,我不管,也管不著,但,你們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打我六嬸!”
誌遠的聲音冰寒徹骨,他,動了真怒。
六嬸臉上的巴掌印,扇在她臉上,也打在他心裏。
六嬸是誰?
她是龍潭寨最漂亮,最善良的女人。
平時幹幹淨淨,與世無爭。
在寨子,幾乎人人都覺得誌遠思維不正常,有時候,甚至拿他當瘋子。
除了家裏的奶奶個鄭勇這個兄弟之外,隻有兩個人最疼他,一個是吳老三媳婦,他三嬸,一個就是六嬸。
誌遠和父親吵架,每一次,肚子餓了,他都會去她家,而六嬸,看他,一向把他當親生孩子一樣,和藹可親。
然而,如母親一般,溫和體貼的六嬸,今天,竟然被人打了!
她的衣服,磨破了,她的花帕子,散亂一團。
她遭受從未有過的屈辱,誌遠如何能忍?
“過去,跪下,給我六嬸磕頭認錯,她覺得算了,我饒過你!”誌遠盯著女子,咬牙切齒。
“你……”消瘦的青年臉色陰沉,然而,感覺到脖子上刀鋒的冰涼,他頓時說不出話來。
“怎麼,覺得委屈啊,你們打人的時候,怎麼沒想過別人委屈,這事,還沒完呢!”誌遠不耐煩起來,一腳將女子踢翻,“過去,要不然,你哪隻手打我的六嬸,我把你的哪隻手剁下來!快點!”
女子咬牙,爬起來,顫顫巍巍地向前走去。
“小開,算了!”
六嬸走上前來,“把刀放下,我們回家!”
“不能放!絕對不能放!”正在這時,一片山林中,密密麻麻,有一群青年,如狼似虎,撲了過來,瞬間,把計生辦的十多人,團團圍住。
其中,一個含著煙鬥的老者,提著一個鼻青臉腫的青年,走上前來。
“絕對不能放,不給個說法,他們來了一次,下次還會再來的!變本加厲!”老者說道。
“二爺,算了!”
六嬸開口求情,“當是給他們一個教訓就算了,別鬧出人命來!”
“哎,你這丫頭,就是心善,你忘了他們怎麼對你們小兩口的?”二爺歎聲道。
“這事,不能算!”誌遠開口,一字一頓,“必須道歉,回去修房,特別是你,隊、長!”
“如果我說,不呢?”消瘦的青年說道,今天,他算是顏麵掃地了。
他沒想到,會栽在一個小小的龍潭寨。
簡直是,窮山惡水,出刁民!
他就不信,這些人,能把他們怎麼樣。
哼!鬧大了,誰都討不了好。
“很好!很好!”誌遠點頭,嘴角上,蕩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
“砰!”誌遠忽然出腳,一腳踢在消瘦青年的膝蓋上,他雙腿一軟,眾目睽睽之下,跪倒在誌遠麵前。
“你當我不敢拿你們怎麼樣了不成?”
誌遠笑了,長發隨風而動,露出猙獰的傷疤。
“六叔,過來!”誌遠從人群中,把鼻青臉腫的青年拉出來,“說,是誰打你的,給我指出來!”
“這……”六叔遲疑不決。
“小開,別這樣,算了!”六嬸上前一步,攔在丈夫麵前,輕聲說道。
“慫包!”誌遠盯著六叔,“平時,你打我六嬸那股勁呢?怎麼,現在沒膽量了?躲在我六嬸背後,算什麼男兒,誰打你,指出來!”
“小開……”六嬸勸解,然而,誌遠不為所動,目光直直盯著六叔。
“是他,還有他,還有他!”六叔咬牙,站出來,指著人群中,三個青年。
“嗬嗬!”誌遠拖著長刀,鄭勇緊緊跟隨,一步步地,朝那三個青年走去。
他腳步很慢,很沉,每上前一步,那三個人,臉色便白了一分,他們打量著四周,才發現,情同手足的同事,竟無一人敢上前攔住那個長發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