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來,喝!”
這是一家了冷飲攤,此時此刻,一群人,圍著誌遠,每個人手中,都提著一瓶啤酒,開懷暢飲。
這些人,必然是林青口中那幫木工兄弟了。
一行人,十多個,青年居多,二十到三十不等,有兩個,和他一般大,倒是豪爽大方。
誌遠搖頭,沒多說什麼,表示自己不會喝酒。
不是他不會喝,而是他很少喝。
更何況,一人在外。
這些人,雖然是同鄉,也算爽朗,看模樣,也不像心機之人,然而,他與他們不熟。
他喜歡獨處,向來如此。
人越多,越孤獨。
反而,一個人的時候,他的心,能平靜。
來這裏,坐在攤子上,已經算是給足林青麵子了。
“吳兄弟,你顧忌什麼,這些人,都是老鄉,喝一杯嘛,相逢是緣!”林青笑道。
“我真的不會喝酒!”誌遠說道。
“那好吧!”林青無奈,“我們這些人,都是粗人,不會那些彎彎拐拐的,既然這樣,你隨意就好,喝完了,我們去休息!”
“不了!”誌遠再次搖頭,“我去找個酒店,明天自然會見,反正和你同一車廂!”
“酒店?”林青眉頭一皺,“吳兄弟,你知不道,這酒店一晚上得好幾百塊錢,夠我們這些兄弟十多天的工資了!”
“沒關係!”誌遠說道,“錢就是拿來花的,最重要是要住得舒暢!”
“你是不是覺得和我們在一起不舒服啊!我們那裏,一個人才十五塊錢,大家在一起熱熱鬧鬧的,不好嗎?你問他們,他們來的車費,住宿費,都是我先墊著的,到時候,從他們工資裏扣就是了,出門打工,能節省就節省點!”林青問道。
“哪有!”誌遠苦笑,“好,就依你們!”
“這就對了!”林青伸出手來,準備拍一下誌遠的肩膀,誌遠身影一閃,躲了過去,“我不喜歡別人拍我肩膀,下次注意!”
“知道了,知道了!”林青訕訕一笑。
“媽的,什麼味道,臭哄哄的!”正在這時,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來。
這是一群青年大漢,從誌遠一行人身邊,捂著鼻子而過。
“媽的,北京就是這些農民工搞得烏煙瘴氣的,走到哪裏,渾身都不自在!又髒又臭,什麼地方都見得著他們,什麼玩意兒,真他媽的一群土包子!”又有人接過話來,言語之間,更是肆無忌憚。
他們,在誌遠隔壁一桌,坐了下來。
誌遠眉頭一皺,卻被林青拉住他的手。
“兄弟,算了,他們身上有紋身,不好惹,我們出來打工,求財,存點錢,安安全全的回家,蓋房子娶老婆就好了,不必要招惹他們!”
誌遠點頭,一直不喝酒的他,忽然抬起一瓶啤酒,仰頭猛灌一口。
“小子,看什麼看!”一聲大喝傳來,那是一個大漢,指著誌遠身邊的一個少年。
少年聞言,咬牙切齒,卻沒有作聲。
“喲嗬,不服啊,去你媽的!死蠻子,滾回你們山上去,北京,是你們能來的嗎?”那個大漢忽然發怒了,像是受到刺激一般,猛撲過來,伸出手,向那少年抓去。
“你說什麼?”誌遠忍不可忍,騰身而起,抓住來人的手腕,另一隻手,提著啤酒瓶。
“砰!”誌遠一瓶子砸在他頭上,霎時間,玻璃碎片飛濺,大漢頭上,一縷鮮血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