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徐徐,清揚。
陽光普照大地,格外和?。
鳳凰山工業區,一輛摩托車,從一片枯黃的樹葉上掠過,最後,在一條林蔭小道上,停了下來。
“小曦,沒事了!”吳誌遠下車,同時將陳曦的頭盔揭開。
他看到,她慘白的麵容。
剛剛,她被嚇著了。
“遠哥!”陳曦撲到誌遠懷裏。
剛剛,她真的好害怕。
她不是怕張逸傑,而是怕誌遠被抓。
她怕,怕他們再一次分開,那種情景,她簡直不敢想象。
“沒事了,沒事了!”吳誌遠拍著她的後背,柔聲說道。
風輕輕地吹,林蔭小道上,兩人緊緊相擁著,許久,許久。
直到,一縷輕風拂過,吹亂了她的長發。
陳曦從誌遠懷裏鑽出來,心裏依然忐忑不安。
“真沒事了,我還在!”
吳誌遠微微一笑,捋著她的秀發,別在耳後,“小曦,我們會沒事的,不用緊張,過去了!逃亡之路,就是這樣!”
“我不想離開你!”陳曦顫聲說道。
“我不會離開你,永遠!”吳誌遠拍著胸膛。
“嗯!”陳曦長呼一口氣,情緒漸漸平複,她的臉色,也慢慢紅暈起來。
“張逸傑怎麼會出現在這裏?”沉吟片刻,吳誌遠說道,“我們出門的時候,還在電視上看到他在項雲飛的葬禮上,來得這麼快,他難道察覺我們已經離開婺城了麼?我有一種直覺,他必然是為了尋找我們的線索而來!”
“這不是直覺,是肯定的了!”抓著誌遠的手,陳曦思索片刻,說道,“項雲飛剛死,婺城局勢那麼亂,張逸傑出現在麗州工業區,肯定是為了我們,剛剛好險,幸虧我們戴著頭盔,否則……”
“他再厲害,也猜不到我們離開婺城吧!”吳誌遠皺眉,“那台鋼琴雖然是藍衣夫婦買的,但他們也不知道我們在哪,張逸傑怎麼知道?”
“遠哥難道忘記那幾個醉漢了麼?”陳曦說道。
“原來如此!”吳誌遠恍然大悟,“張逸傑定是通過他們的描述,猜到我們出城!”
“那也不可能猜到我們就在麗州呀!”陳曦目光轉動,百思不得其解。
“張逸傑,太了解我了!”吳誌遠咬牙切齒,“他知道我沒有逃遠,知道我無處可去,所以推斷我在麗州,此人,簡直是個禍害!”
“那他為什麼正巧不巧,出現在鳳凰山工業區?”陳曦問道。
“他是從婺城而來,從西而來……”
沉默片刻,吳誌遠說道,“鳳凰山在麗州以西,也就說,他是摸查而來,麗州以西,有三個工業園區,其他兩個,大多是化工廠,他知道,我不會讓你在化工廠上班,一是太辛苦,二是傷身體,他知道我絕對不會這樣……”
吳誌遠說著,抬起頭來,目光一閃。
“隻有鳳凰山工業區,幾乎全是門廠,雖然灰塵大一點,但至少沒有化工廠傷人,我們在這裏找工作,最適合不過,他猜到我會找工作,猜到我選擇這裏,會出現在在這裏…………哼!這個人,為了抓我,已經把我研究得透透徹徹,從渝城和我糾纏到婺城,現在又追到麗州,簡直是陰魂不散……”
“那我們怎麼辦……”陳曦心裏一緊,“遠哥,要不,我們離開吧!”
“不!”吳誌遠搖頭,“你看他開的是唐風的車,這說明,他不是以警察的身份而來,而是暗中摸查,剛剛他在那個路口停下來,其實是問路,打聽在一帶的信息,以他的耐心,肯定一家家的查,看看有我們的線索沒有……”
吳誌遠摸著下巴,眼睛一亮,“他其實也不敢肯定我們在這裏,所以才這樣做……小曦,我們不能亂,現在住房不好找,我們又不能住旅館酒店,他查讓他查好了,這麼多家工廠,哼,有他查的!混賬東西,我救過他老婆,你也和他老婆情同姐妹,還對我緊追不舍!”
“好了,別生氣了!”陳曦輕笑起來,捧著誌遠的臉,她的手,從他臉上的疤痕上撫過,“張逸傑職責所在,這也不能怪她……靜姐還在醫院裏,沒有醒來,他也夠辛苦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