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點?這不是一品堂被炸之後麼?他來幹什麼?”張逸傑沉聲道。
“哦!是這樣的,他們說,這裏關著一個女孩子,陳勝天是來找那姑娘的!”
“什麼?”張逸傑上前一步,放下手中的茶具,直接把筆錄本拿過來,親自翻看了一遍。
“那女孩是前天晚上帶過來的,今天被張一帶走了,至今沒又回來過!”
“又是前天晚上,恰好那晚梅雪兒與王文也是死在這個時間點。”張逸傑若有所思,邊翻口供邊問道,“他們看清那女孩什麼樣沒有?”
“沒有,人帶來的時候是晚上,今早帶走的時候,被張一警告過,目不斜視,不敢亂看,不過據他們描述,那女孩身材嬌小,身高大概在一米六五左右。”
“這張一什麼人,這份口供上怎麼沒記錄?”張逸傑抬頭問道,把筆錄交給王健。
“這……”張逸傑對麵的警員訕訕說道,“張一,成都人,今年二十八歲,是成都一品堂分店的總經理,隻是不知道他為何來渝城了。”
“張隊,除了這張一之外,我們還需要注意一個人。”王健在身邊提醒道。
“誰?”張逸傑眉頭一揚。
“陳香!”王健沉聲道,“陳勝天手下的人都叫她香兒小姐,此人生性孤僻,少言寡語,一直在陳勝天身邊,幾乎寸步不離,是陳勝天的義女。”
王健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陳香還有個雙胞胎姐姐,叫陳歡。她表麵上是陳勝天的義女,江湖傳言,實際上是他身邊的保鏢兼殺手,身手敏捷,出手狠辣!陳勝天手下的人都畏懼她三分,比起陳勝天來說,更多人覺得,她更可怕!”
“有這麼邪乎麼?”張逸傑掃了他一眼,“不過昨晚上一品堂發生爆炸,我與她有過一度交鋒,要不是我夠快,槍頂在她頭上,說不定就一刀給我劈來了,這倒是個狠辣的角色!”
“傳言,很多年前柳芸跳江一案,就與她有關,但屍體打撈出來之後,沒經過屍檢就火化了,最後此案被定為自殺,不了了之。之後陳歡負氣而走,遠去婺城!”
“以後注意她就是!”張逸傑擺擺手,眼睛越來越明亮,“兩天前帶來這裏的女孩子,如果我之前的判斷沒錯,那麼,在劉洪家挾持梅雪兒的A團夥,就是為她而來,最後被陳勝天帶來這裏,當時她就在王文手上,難怪你會挾持梅雪兒,難怪你會炸了一品堂而不傷人,難怪你會把九號倉庫的人救出來,原來是為了找她!隻是,你為何殺了江若林?難道就為行俠仗義麼?”
“張隊?怎麼了?”王健看著張逸傑走神,輕聲喊道。
“哦!沒什麼!”張逸傑回神過來,對著剛剛錄口供的兩名警員道,“把陸成,陸就兩兄弟帶回局裏麵再次審訊一遍,既然沒發現是誰襲擊他們,那把他們的知道關於那女孩的信息全部捋清楚,然後查一下最近一個月內,渝城失蹤的人口,比對一下,看有沒有對我們有用的信息!把這幅茶具也帶走!”
“是!”倆人應聲,轉身而去。
“我們也走吧!”張逸傑說著,向門口走去。
“這次去哪裏?”王健跟在他身後,一頭霧水,這火急火燎的來,才大致看了幾眼,就走了?
“陳勝天不是喜歡喝茶麼?去請他到公安局,讓他喝個夠!”張逸傑邊走邊說,此時已經來到湖邊,掃了波光粼粼的湖麵一眼,“通知三中隊同誌們,讓他們再辛苦一下,這人工湖也要查個遍。”
“這……”王健遲疑片刻,“張隊,有句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說!”張逸傑停下了腳步,蹙眉道。
王健咬牙道:“陳勝天此人不好惹,又老奸巨猾。且不說那副茶具是不是別人嫁禍給他的,就算是他來過這裏,就算三樓采集道血液樣本與劉芳的吻合,也不能證明他殺人。對付這種人,要一擊就擊中要害,收集有充足的證據再起訴他,要不然,現在過去,無異於打草驚蛇!”
“這叫敲山震虎!”張逸傑盯著他,“我要讓他知道,渝城不是他說的算,不是想為非作歹就亂來,想殺人就殺人。就算沒有足夠的證據,但他有作案嫌疑不是?更重要的是,死了這麼多人,如果我們不去找他問案,他才感覺奇怪呢!”
“就我們倆人去?”王健睜大了眼睛。
“現在我們警力有限,但作為公安執法人員,應當無所畏懼!如果你怕了,我一個人去!”張逸傑說完就走,不再理會王健。
“我跟你去!不就是抓一個人嗎?有什麼可怕的。”王健了你了片刻,追了上去。
“不是去抓人,是去請這隻老狐狸協助調查!”張逸傑看著王健追上來,忽然笑了。
兩人上了那輛黑漆漆的越野車,直奔渝城失去而去。
渝城城東,有一棟房子,恢宏大氣,與周圍低矮的瓦房格格不入,它如同一株爛泥中的青蓮,孤芳自賞,孑然自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