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年,你也是一身紅妝,走進渝城,不知道驚豔了多少名流權貴,一夜之間,所有人都知道,有個風華絕代的女人,叫柳芸!”
她展顏一笑,整個紅色的房間,也變得嫵媚動人起來。
她指間的畫筆輕動,從眉上劃過,露出懷念之色:“柳姨,我越來越像你了!可惜,我成不了你!我永遠也比不了你!”
“現在,我連一個瘸子都比不了!她跟我爭寵呢!柳姨,你說,我是不是該殺了她?”
隻聽哢嚓一聲,畫筆被她折為兩段。
忽然之間,她的語氣又變得溫和起來:“你那麼好,肯定不會同意我這麼做的了,那我告訴你她的名字,她叫陳曦!”
“現在父親和香兒也去陪你了,你也不用害怕孤獨了,等我把吳誌遠抓到,到時候,我去渝城看你啊!”
她說著,把手中斷為兩截的畫筆,隨手一扔,坐到床上。
正在這時,電話響了。
“嗯?”眉頭微微一皺,她拿起電話,按下接聽鍵。
“餘多多,城北!”電話那頭,傳來一道柔媚的聲音,卻很幹淨有力,毫不拖泥帶水,說完便掛。
“餘家的孽種,你的死期到了!”她不由自主地摸一下肩頭。
那裏,曾經被人打了一槍。
隨意收拾一番,她擰著一個包,走出房門,往北而去。
……
城北,依然是那個三叉路口,一頭往南,通往市中心,一頭往北,通往工業區。
還有一頭,往西而去,通往不知其未來的遠方。
而這條路兩側,竟是住宅區,密密麻麻。
其中,距離三岔路口,一公裏處,有一處低矮的樓房,不過三層,有一個昏暗的房間,暗不通光。
房間裏,有一張桌子,一個行李包,一堆散亂的衣服,還有一張鐵架床。
床上,有一男一女,一絲不掛,兩具身體,在糾纏,喘息,時而高亢,時而低吟。
過了許久,男子從女子身上爬起來,這是一個胖子,他沒有一隻耳朵。
“你還真是個雛啊!”餘多多瞥了一眼潔白的床單上,那點點嫣紅,意味深長地說道。
女子依然被綁在床上,滿臉通紅,滿身淤青。
她輕咬著下唇,看著她,滿是複雜之色,原本冷傲的神色,已經全然消失不見。
“我叫小紅!”鬼使神差地,她終於開口。
“嗯?”餘多多詫異,點燃一支煙,深吸一口,湊到她麵前,“你不會因為我把你給睡了,就愛上我了吧!”
“你!”她的臉色又紅而白,“你先給我鬆綁了!”
“鬆綁?”餘多多冷笑一聲,不為所動,“鬆綁了,你好趁我不備,要我的命?你這招,不管用!”
“我還有手銬拷著,我還能把你怎麼樣?”她盯著他,一臉坦然,“你不是想知道歡兒的下落嗎?先給我鬆綁!”
“也罷!”餘多多沉吟片刻,解開她手上,腰上,腳上的繩子。
她活動一下筋骨,這才想起,身上一絲不掛,臉色微微一紅:“把我的衣服拿來!”
“呃!”餘多多看著散落一地的衣服,頓時一愣,地上,哪裏還有她衣服?除了褲子之外,方才,全部被他撕成碎片。
他轉過頭來,再看她身上一眼,已經體無完膚,她身上的傷痕,有一半是棍子的條痕,有一半,是他的抓痕。
可想而知,剛才有多瘋狂。
“你的衣服沒了,暫時穿我的吧!”
他從自己的包裏,隨手拿出一套衣服,不由分說,直接給她穿上。
“現在,可以說了吧!”他邊穿衣服邊說道。
“其實,歡兒陳定海的情況,我也不清楚!”小紅想了想說道。
“媽的,你耍我!”餘多多撲上去,卡住她的脖子,抵在床頭上。
“我是被人販子賣到婺城來的,最後被陳定海買了,之後一直被關在黑暗中,然後就是各種培訓,和我們訓練的那些人,我沒有一個認識的,剛剛才見一麵,就被打散,轉到另一個地方,重新培訓!更別說想見到歡兒小姐和陳定海了!”
“歡兒小姐?”餘多多眼睛裏,寒光一閃,“那你們是怎麼執行任務的?”
“都是獨自行動!”小紅說道,“每次任務一下來,目標是誰,我隻需要按上麵的吩咐做,就是了!”
“看來,你在你們組織裏麵,地位真的不高啊!”餘多多繼續問道,“歡兒是通過什麼方式,給你分派任務的?”
“是……”
小紅的話還未說完,餘多多忽然捂住她的嘴巴。
“噓!”他鬆開手,悄然無息地來到窗前,掀開窗簾的一角,往窗外望去,目光瞬間變得冷冽起來。
“警察!一群全副武裝的警察!項雲飛,你還真來得起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