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長,就這樣算了?為什麼!”剛走出審訊室,孫宇終於忍不住,問道。
項雲飛停住腳步,轉過頭來,看了孫宇一眼,又看了楊啟發一眼,他輕笑起來。
他反問道:“你們倆也算是有豐富經驗的刑警了,那你們知道,吳誌遠這類人,最難對付的是什麼嗎?”
“是什麼?”楊啟發皺著眉頭。
“意誌!”項雲飛說著,邁步向前走去。
“意誌?”孫宇撓頭,似懂非懂,他愣了片刻,項雲飛已經走遠,他追了上去,“喂,局長,您說清楚啊!”
“吵什麼吵!”楊啟發瞪了孫宇一眼,說道,“這幾天,我們連續審蘭花草那幾個女的,審出什麼沒有?”
“沒啊!什麼都不肯說!”孫宇一頭霧水,嘀咕著,“那幾個女的,與吳誌遠有啥關係嘛!”
“同理!”楊啟發說道,“局長的意思是,吳誌遠和蘭花草那幾個女的,都是一類人,他們最可怕的地方,不是他們的身手,也不是他們的手段狠辣,而是他們都有著堅韌不拔的意誌!”
“小楊有進步!”項雲飛回頭看了楊啟發一眼,讚道。
“謝謝局長,這些都是張隊在的時候教我的!”楊啟發不卑不亢地說道。
“哦?”項雲飛眉頭一挑,再次頓住腳步,“張逸傑教你什麼了?”
“張隊說,作為人民公安,要不畏強權,要敢作敢為!”楊啟發認真地說道,“他還說,有老百姓撐腰,就要為老百姓做事,不管犯罪分子有多猖獗,我們都要不畏不懼,他還說,辦案的時候,要多去分析犯罪嫌疑人的心理和性格,這樣就能事半功倍!”
“張逸傑呐!”項雲飛歎了一聲,深深地看了楊啟一眼,“今晚,就是他告訴你,吳誌遠會去海天酒店找吳雨蝶的,是吧!然後,你就攛掇孫宇,向我請命?”
“是!”楊啟發沉聲說道,“局長,我認為,張隊是無辜的!”
“我自有分寸!”項雲飛擺擺手,繼續往前走去。
“喂!那個,你們說的我怎麼聽不懂呢?”孫宇隻覺得雲裏霧裏,不知所以。
“哎!我之所以一直讓你跟著小楊辦案,就希望能在他身上多學點!”項雲飛無奈,搖頭道,“對於吳誌遠,我們隻怕是問不出個什麼名堂來了!”
“為什麼?”孫宇問道。
“因為他說,他不是殺人犯!”項雲飛冷聲說道,“你們,知道他為什麼這樣說嗎?”
“因為,他認定自己是對的,他認為殺的那些人不是人!他認為他是在做正義的事情!”楊啟發回答道,“我剛才說了,這種人,意誌堅定,一旦認定某件事,那就不會輕易改變!而且,我聽說,陳曦失蹤後,當晚,吳誌遠就去報案了,可當地公安局不受理,他對公安人員根本沒有好感,想讓他招供,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
“那就是……”項雲飛接過話來,“除非找到他在乎的人,才能打動他!”
“可據我所知,吳誌遠的雙親,一個早逝,一個坐牢,他是有一個繼母,但聽說,他們的關係不太好,而且,楊倩梅還遠在貴州安城……”楊啟發蹙著眉頭,“我實在想不起,有誰能打動如吳誌遠這般鐵石心腸的人!”
“有一個人,和吳誌遠在一起參加過救災行動,吳誌遠雖然不是軍人,但對他,敬重無比!”項雲飛說道,“更重要的是,他也在婺城!”
“誰?”孫宇睜大了眼睛,問道。
“我的老師!林浩天!”項雲飛再次歎道,眼睛裏,難掩失落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