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靜,深邃而蒼涼。
一條幽暗的走廊,兩道人影。
這是一男一女,男的氣宇軒昂,女的風媚多嬌。
他們的動作很快,猶如一陣風,隻在轉瞬間,他們的身影,消失在幽暗的走廊。
這是一個房間,擺設很是簡單,一張床,一張櫃子,一台電視機,一個衛生間。
除此之外,還有一扇緊緊關閉著的窗。
男子一馬當先,走進房裏,卻在下一刻,有一把槍,頂在他的後腦勺上。
他的臉上,蕩起一抹邪魅的笑容,他緩緩轉身,卻在此時,他的笑容消失不見。
“小蝶,什麼意思?”他神色平靜,問道。
“唐風!”雨蝶臉上陰沉無比,猶如九天地獄裏的寒冰,“你敢出賣我!”
“切!”唐風嗤笑一聲,對她手裏的槍不屑於顧,來到床邊,徑直躺下,疲憊地說道,“我說,小蝶,你今天是不是受到什麼刺激了?發什麼瘋!”
“混賬!”雨蝶臉色鐵青,來到唐風身邊,盯著他,冷笑道,“我發瘋?你沒來的時候,我沒事,你一來,我就被抓了,吳誌遠剛剛上樓,我們剛剛把他製住,公安局的人就破門而入,這會不會太巧了?”
“還有!”吳雨蝶繼續說道,“我聽說,你和藍少是好兄弟?也難怪,你說餘多多會去醉鄉樓,餘多多沒事,我的人,反而被抓了!”
“說,怎麼回事!”吳雨蝶輕喝一聲,拉響槍栓。
“你不信我,一槍殺了我就是,哪來那麼多廢話!”唐風伸了一個懶腰,閉著眼睛,“如果你還暫時不想殺我,把槍收起來,這樣怪累的,你不累我都替你累,睡覺吧,有事明天再說!”
“你!”吳雨蝶的眼睛,閃出一道寒光,她最受不了的,就是他這種一副什麼都不在乎的態度,“今天,你必須給我一個解釋!”
“解釋?你要我解釋?解釋什麼?我他媽的有什麼好解釋的!”唐風怒了,忽然彈坐起來,他的臉,幾乎貼著她的臉,道,“第一次,你讓我辦事,叫我幫你找吳誌遠,你的人沒出息,讓他跑了,怪我?”
“第二次,你叫我找餘多多,我同樣把他找出來了,就在醉鄉樓,藍衣是我好兄弟沒錯,我們從小就認識了,怎麼著?既然你的人去醉鄉樓,就應該知道,這幾天,公安局的人在那裏進進出出,至於什麼原因你心裏清楚,你的人蠢,要麼在大廳裏坐著,要麼在周邊守著,沒抓著餘多多,反而全部被公安的人抓了,怪我?”
“你和藍衣是好兄弟,指不定就是你通知他報警的!”吳雨蝶冷聲說道。
“大姐,你就是辦不成事,也不能把責任推到我身上!”唐風說道,“你的人被抓,一是因為張逸傑,還有一個叫林楓的乞丐壞事!關我屁事!藍衣性格隨意,隻愛喝酒,你不惹他,他才懶得管這種事呢!”
“那我的事呢?”吳雨蝶寒聲問道。
“什麼事!”唐風一愣。
“我被抓的事!”吳雨蝶咬牙切齒。
“喂!你講點道理好不好!”唐風看著她,覺得不可理喻,“我同時也被抓了,要不是我想你,去找你,你已經被吳誌遠帶走了!”
唐風怒不可遏,聲音越來越大,“老子不惜冒險,打警察,幫你逃跑,差點中了一槍,老子到現在,得到什麼好處了?錢沒撈著,老子還成通緝犯了,你怎麼不為我想想,一天懷疑這,懷疑那的,你幹脆一槍殺了我得了,一了百了,他媽的,人越倒黴越見鬼,費力不討好!”
“你幫我?”唐風不提這件事還好,提起來她更生氣了,“你幫我,你不幫我還好,他們抓到我又如何,他們能指證我嗎?現在好了,我畏罪潛逃,白的也成黑的了!”
“你是白的?”唐風看著她,不可思議,“你啥時候是白的了?你不會以為你是個好人吧!你真以為他們沒法指控你?別忘了,那天晚上,在和諧大道上你設計圍殺吳誌遠他們幾個人的事情,不隻我看見你了,吳誌遠,餘多多,張逸傑他們三個都可以指證你,你可別忘了,張逸傑原來可是刑偵隊長!你覺得他們真的拿你沒辦法?”
“你!”雨蝶鳳目一瞪,啞口無言。
“永遠別低估警方的力量,項雲飛不是簡單角色!”唐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話鋒一轉,沉聲道,“還有,你想對付誰,要抓誰殺誰,我無所謂,但,別碰藍衣!”
“還真是兄弟情深啊!好,隻要他不惹我,我也不會碰他!”吳雨蝶嘲諷道,這時,她把槍收起來。
“不想殺我了?”唐風笑了,恢複玩世不恭之色,再次躺到床上,“那睡覺吧,今晚,實在太折騰了!”
“起來,你睡沙發!”雨蝶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