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把油紙傘(1 / 2)

我發現自己身處在一片迷霧之中。看不見前方的路,也分不清前進的方向。

漸漸地,迷霧散開,前方出現一片亮光。我奮力向前奔去,一座拱橋豁然出現在眼前,橋上那一抹熟悉的身影依然還在,隻是我仍然看不清她的樣子。

我想大聲地喊出來,卻發不出一點聲音。就那麼在橋下靜靜地看著,仿佛過了千年。她終於把頭轉了過來,幽怨地看著我。那是一張怎樣絕世的容顏啊!在那一刻,仿佛整個世界都暗淡了下來。隻有她的容她的貌在這世間停留。

看見她那張與我異常相似的臉我並不吃驚。但她眼裏淡淡的憂愁卻讓我很難受。我想向前走去,卻發現不知何時,我的四周都已被水包圍,把我困在了中間。

她忽然對我笑了,傾國傾城。

以至於在很久以後,當我回想起當初的夢境都能清楚地記得有一個女子曾對我露出了那樣絕色的笑。

她說:“仿佛千年,我終於等到你了!”說完便化作了一股青煙漸漸地從我的眼前淡去,融化在了西子湖畔的山山水水之中,沒有了蹤影。

我從夢中醒來,發現全身已經濕透了,感覺整個人輕鬆了許多。浪費了兩天的時間,從今天開始我就要真正開始我的西湖之旅了。想著馬上就能一睹西湖美景,心裏也美滋滋的,整個人的動作也不禁輕快了起來。

當我把自己收拾妥當走下樓去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十點了。

為了出門方便,我今天穿了一件寬厚的棉質T恤和牛仔七分褲,把頭發往前梳了梳,蓋住眼睛,還戴上了那頂鴨舌帽。這樣看來,已經有八成恢複了我當初的男兒本色。衝著鏡子裏的我做了一個鬼臉,便心情大好地出門去了。

看來以後出門都得把自己打扮成地下工作者了。

柳姨依然在那翻看著賬本。我向她打聽了應該坐哪趟車能到西湖後便出門了。鄰出門時,柳姨還囑咐我要早點回來。真是越來越像我媽了。不過這種被人惦記的感覺還是蠻不錯的嘛!

西湖就如我想象中的一樣美麗。它平靜,淡泊,與世無爭。一陣微風吹過,波光粼粼水波不興。遊客很多,大家都不再形色匆匆,隻是駐足湖畔領略自然之美景。

但最讓我注目的還是那一彎橫跨在湖邊的斷橋。我不知道那好好的一座石橋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一個名字。遙想當年白蛇和許仙在這裏相會,但他們最終卻沒能在一起。劉鳳飛和畫師小趙在這裏相識,而最終卻落得一個陰陽兩隔的下場。我想我現在終於知道了它為什麼會有這樣一個名字。“斷橋,斷橋”魂斷夢斷的橋。

不知怎地,我忽然很害怕它,腳下的步伐也不禁加大了。

當我感到累而停下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停留在一家古董店前,鬼使神差地走了進去。

也許是處於旅遊淡季,店裏的生意並不好,偌大的店裏隻有希希疏疏幾個人。這是一個很老的店,因為它門上的油漆都已經脫落了。房子是那種江南特有的木質結構,門窗上都雕滿了花,進到屋裏,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兒撲麵而來。

店裏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古董。對於那些繪著各式奇怪圖案的花瓶我並沒有興趣,因為在我的印象裏,那些瓶瓶罐罐除了能插插花擺著好看外並沒有任何實際意義。我不知道為什麼還有那麼多人熱衷於收藏這個。

一把躺在櫃台角落的油紙傘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它就那麼靜靜地躺在那個不起眼的角落,落滿了灰塵。我想它應該也有了些年頭,因為它的傘柄已經被磨得很光滑,而且也已經開始掉漆了。與這滿室的古董珍寶比起來,它應該不算什麼,不然勢力的古董店老板也不會放任它在這自生自滅。突然覺得它好可憐,被所有的人拋棄,隻能孤零零的躲在角落裏獨自舔舐傷口。我有一股衝動一定要把它買下來。

老板是一個五十多歲,禿了頂的男人,穿著一件藏青色的袍子,就像那種舊上海裏的掌櫃一樣。當我拿著傘來到他麵前的時候,他正在和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說著什麼。

男人長的很高很帥,穿著一套名牌休閑服,二十幾歲的樣子,沒有龍昆的稚氣,更多的是一種成年人的穩重。那個女生好像比他小幾歲,但看得出來,發育得很好因為她暴露在外麵的半顆胸在在提醒了人們它的不可忽視。一條緊身的牛仔褲更是把她的曲線勾勒出來。一個不折不扣的火辣美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