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了相片,找了個最近的郵局把誌秀的照片給她郵了過去。看看天色早得很,便在街上溜達了起來。你說誌秀也真是的,明知道我是無產階級,還讓我給她郵東西。還拿走了我的傘。想到傘,又不禁想到了那個故事,心裏怪難受的。
走在湖邊,看著滿池的荷花,微風輕輕地吹拂著我的短發。
有時候,自然的平凡反而能讓人的內心平靜,充滿感動。
忽然很羨慕杭州人,他們可以生活在如此美麗的仙境裏。沒有喧囂,沒有爾虞我詐,隻有大自然那最原始的清新,明淨。
在杭州的這段時間,最讓我慶幸的是住在了柳姨的旅館裏。她讓我覺得我們並不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而是相交多年的朋友,知己。柳姨是個好人,但好人的人生往往都充滿坎坷。在她的上半生裏,生活已經在這個平凡的女人身上刻下了太多苦楚的印記,但願她在今後的日子裏能夠幸福快樂。
第二天早上,我向柳姨道別。
“阿姨,再見!這段時間很感謝你對我的照顧。”
“說什麼照顧不照顧的,你別忘了,我可是收了錢的。再說,我們也挺投緣的。隻是以後再來杭州玩兒的時候可一定要來關照你柳姨我的生意。咱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嗬嗬!那既然這樣,你怎麼不給我免房租呢?”
“這不生意難做嘛!下次來,柳姨我給你打八折。”
我說,“那好啊!下次我來的時候可別耍賴啊!”
“你柳姨我是那種人嗎?快走吧!不然趕不上火車了!”
在臨出門前,我回過頭對柳姨說,“其實我是個女的!嗬嗬!”
沒想到她絲毫不吃驚,“這我早知道了,哪有你這麼漂亮的男人。而且,我也沒有見過哪個男人的胸前會有這麼雄偉。”說完,還哈哈大笑了起來。我沒好氣地瞪她一眼,出門去了。
柳姨讓她兒子送我。
其實我並沒有很多東西,而且從這兒到火車站也沒幾步路。可她堅持,我也沒辦法。趙柳姨的話說,就是“既然都已經麻煩這麼多了,再麻煩這一回也沒什麼關係了”。
話雖這麼說,不過,對柳姨的兒子我還是在心裏小小地愧疚了一把。畢竟人家馬上就要高考了,這個時候可是分秒必爭。因為經曆過,所以明白。
忽然發現,住了這麼久,居然還不知道它的名字。在出門的時候,我瞥了一眼門前的招牌。原來是“悅來客棧”,和那個武俠世界裏神秘的飯店一樣的名字。我不知道武俠世界裏的“悅來客棧”是一幅什麼樣子,但現實生活中的“悅來客棧”——這個杭州車站旁我隻住了十幾天的小旅館卻給我一種屬於家的幸福感覺。是一個可以讓你在現實的生活中累得喘不過起來想要休息時的可靠港灣。
一路上,他依舊沉默得沒有一句話。
到車站的時候,已經是人山人海,好不容易在候車室裏找了個座位坐下。因為火車還有半個小時才到站,我讓他先回去。
他卻說:“我媽讓我把你送上火車。她怕你一個女孩子不安全。”
“可是你不是很忙嗎?明年就高考了。我看你平時見我招呼都不打的。”
“是嗎?其實學習也不在這一時半會兒。我總得適時地讓自己放鬆一下。”
“也對,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你好!我叫陳誠。”說著,還把手伸了過來。我與他握了握。發覺他的手居然在抖,還真是個可愛的家夥。忍不住想逗逗他。
“哎!陳誠同學,你這樣子可不行哦!我又不會吃了你,你逗什麼抖啊?小心將來找不著女朋友。看在你來送我的份兒上,免費教你幾招。你可要聽好了。這追女孩子一要臉皮厚,二要膽子大,三要死纏爛打,四要迎難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