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冰點”裏的氣悶壓抑,門外的空氣格外新鮮。
小城很小,各種各樣的娛樂設施和第三產業服務卻很發達。因此,午夜的小城雖然表麵安靜,但卻波濤洶湧。同時也充滿了危險。此時的街道上已沒有了行人,幾盞昏黃的路燈照在午夜冷清的街上,顯得很是淒涼。
我和宋巧然並肩走在街上,一陣冷風出來,禁不住打了個冷顫。宋巧然瑟縮著身子向我這邊靠了靠,她的頭枕在我的肩上。我本能地想將她推開,可看著她瘦小的身影卻又忍不下心來。
她說:“抱著我,好嗎?”
我愣了下,腳步也停了下來。我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在她的眼裏,明明白白寫滿了對龍昆的愛慕。可是,現在為什麼又要這樣。隻是在無盡的等待落空後感到空虛寂寞需要一個暫時的避風港來獨自舔舐傷口嗎?
過了很久,她才悠悠地說道:“你一定覺得我是一個很差勁的人,對不對?”
“不會啊!你學習成績好,長得又漂亮……”
“嗬嗬!成績好,長得漂亮,溫柔大方,家境富裕。我這樣的人應該很幸福,對不對?可是,你知道嗎?我很討厭這樣的自己。在老師和家長麵前,必須裝作一副乖巧聽話的好孩子模樣。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不能聽自己想聽的歌,甚至不能喜歡自己喜歡的人。在他們麵前有太多的不能?我真的覺得好累!內心深處的渴望憋得我喘不過起來,真的好難受!”
我把她摟得更緊一些,她在我懷裏嚶嚶地哭泣,瘦弱的身子顫個不停。我知道我們都隻是一些為了長輩們的期望與自己那渺茫的前途而在高考的獨木橋上苦苦掙紮的孩子。麵對生活,我們有太多的無奈;麵對生活,我們所做的一切努力都顯得那麼無力而又蒼白。
我說:“我知道你內心的痛楚。因為我們是同一種人。”
過了很久,也許是哭累了,她忽然一把推開我。
哎!難道所有的女生都是這樣的嗎?上一秒鍾還把你當成她的所有靠在你肩上盡情地哭泣,下一秒鍾卻當你是瘟神般把你一腳踢開。女人啊!還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的生物。難怪人們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反正我是搞不懂她們了。
“喂!想什麼呢你?我警告你,要是你敢把今天的事兒說出去的話,哼哼!你會知道什麼叫做女人的恐怖的。”
我靠!小丫頭居然敢威脅我。也不想想,我肖某人從小到大怕過誰?難道我是被嚇大的嗎?不過,話說回來,怕我的人好像沒幾個唉。
靠!居然還敢揪著我的衣領。剛剛到底是誰硬要撲過來哭得要死不活的。虧我以前還對她有好感呢,沒想到又是一個表裏不如一的野蠻女友。沒辦法,我可不想惹怒一隻母老虎。為今之計,最好的辦法,當然是裝瘋賣傻了。這可是我的強項。
“說什麼啊?剛才有什麼事兒發生嗎?我怎麼不知道?”
“哼!想不到你平時呆頭呆腦不吭聲,腦袋瓜轉的還挺快的嘛!好了,快走吧!一會兒要是回家晚了害我被罵的話,我向你保證一定會讓你死得比我慘一百倍。”
拽什麼拽?我就不相信你能打得過我。不過如果你發揮自己的女人魅力,慫恿龍昆來教訓我的話,那我就慘了。不是不相信自己的能力,而是我實在是太了解龍昆這個臭小子了,他永遠都是屬於重色輕友的那一類人。
終於把宋巧然這個大麻煩給安全送回家了。一個人走在寂靜漆黑的街道上,感覺怪怪的。怎麼辦?有點害怕啊!人家我現在怎麼說也是一個人見人愛的大美女啊,萬一遇上個什麼色之惡鬼的,我還不得嘔死。
要是真遇上十個八個的色男人,我還自信可以應付。沒辦法啊!三年前,我中考結束後拉著表哥去看電影,沒想到卻遇上了搶劫的,不僅把錢搶走了,還捅了表哥一刀。害得表哥到現在走路都還有一點跛。每當想起這件事兒我心裏就光火。那件事兒後,我就開始學習跆拳道,發誓以後隻有我欺負別人,絕對不能再讓人欺負到我頭上。沒辦法,小城治安太差,要想不受到傷害,就得想辦法讓自己變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