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何文俊離開香港後,王愛美一直過著忐忑不安的日子。
跟何文俊的感情,好像剛剛有了一些眉目,兩人便即要分隔兩地,究竟何文俊想怎樣?王愛美仍是不知道。
這算是時間上的不吻合嗎?為什麼上天要有這樣的安排?真是令她懊惱透了。
何文俊曾說大約要走一星期才回來,王愛美亦隻好每天在倒數,期待著他的回來。
倒數的數字越來越小,王愛美的心情便越來越緊張,終於可得到一個答案了。
倒數隻餘下兩日,這天是星期六。
王愛美如常在家中彈彈琴,看看書。
平日的周六,大概到達中午時分,何文俊便會自動出現到十二樓c,借書或是跟王愛美聊天。時間雖然是有時長,有時短,但這已不知不覺,成為了王愛美的一個習慣。
今個周六,既然何文俊身處溫哥華,他當然不會出現,而王愛美就隻好孤獨地在家中,做她不習慣的事好了。
她彈的依然是《土耳其進行曲》,她早已把這一首莫紮特的名曲,看成是她跟何文俊的曲。
而這一首曲,又的而且確把他們的距離拉近。若不是何文俊聽到這樣差的琴技,想指導她一下,便不會登門造訪。
若不是他登門造訪,縱使住在同一大廈裏,他們也隻會是點頭之交,而不會變成今日這不明不朗的關係。
若果每一段戀愛,也會有一首主題曲,《土耳其進行曲》,必定是屬於王愛美和何文俊的。
正當王愛美在專注練習時,十二樓c的門鈴忽然響起。
王愛美也叫奇怪,會是什麼稀客,難道是小君?
大門打開後,王愛美看到一個速遞員站在門外。
「是王小姐嗎?」
王愛美點點頭。
「請簽收。」
「是誰送來的?」
「這裏注明,不便透露。」
王愛美就在這被動的情況下,簽署在字條上,交易過後,王愛美取得一盒影帶。
影帶放進錄像機後,電視機裏出現了一個何文俊,而他的背景,正是一片茫茫的白雪。
電視機裏的何文俊先向畫麵揮揮手,然後說:「hi,你好嘛,我現在在雪山上工作,這裏的溫度就隻有零下幾度。香港現在應該是星期六,平日我都會在下午時候出現,」畫麵突然出現了一個很有名的男歌手,擋住了整個畫麵,不停在做鬼臉。
男歌手真是長得非常英俊,但此刻的王愛美,隻想看到何文俊的臉,聽他還沒說完的話。
何文俊跟男歌手經過一番糾纏,終於要何文俊答允十分鍾後陪他滑雪,男歌手才肯離開畫麵。
何文俊繼續說:「剛才說到……」他想了好一會,王愛美即在旁心急道:「真是豬腦袋,剛說到星期六都會在下午時候出現。」
王愛美話一完,何文俊真的像被她提醒般,說下去:「所以我特別安排這盒錄像帶,在星期六送到,這樣你便可透過電視機,看見我了,是不是很perfect呢?」
王愛美即罵他:「自大怪獸!」但她的笑容,卻比蜜糖還要甜。
「明天是周日,如果你感到悶,就看看《三國演義》吧!以我的記憶,你的圖書館裏是有這一套書的。我現在已對《紅樓夢》不感興趣,男人還是看《三國演義》較好,但以我的中文程度,還是由你來解釋給我聽好。」男歌手又再出現在畫麵裏。
何文俊一手撥開他,說:「好了,記得等我回來,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