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歆吃飽了,起身告辭,連謝也省了,直奔慕容秋雪那桌。
顯然她在那兒並不受歡迎,沒搭上兩句話,就匆匆離開了酒店。
此時,吃完飯的燕辰,正慢悠悠喝著茶,並不急於回公司。
尤娜自然也願意與他多呆會,在一旁喳吧喳吧的說個不停,聊完池家聊慕容家。
燕辰愛聽,他現在急需惡補帝都各大世家的恩怨情仇,因為每個世家都可能是燕家滅門案的幕後主謀。
聊到慕容秋雪的戀情,尤娜竟不似旁人那般羨慕,而是一臉的憐憫。
“你別看總裁每天被那些狂蜂浪蝶包圍著,其實她連初戀都沒有,這些公子哥,大多是董事長引見的,希望盡早招得乘龍快婿,能為慕容家解困,董事長平日也不管公司的事,隻盯著總裁,她辛苦著呢!”
她推了推厚厚的眼鏡,用手托著下巴撐在餐桌上,突然變得多愁善感起來。
燕辰並不理解,隻道:“她是慕容鵬的獨女,從小就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現在成年了獨挑大梁,也不為過吧,不是還有你們幫她麼?”
“我們?總裁辦事曆來是獨來獨往的作風,工作上的事,我們根本說不上話,最多就是替她跑跑腿,解解悶罷了。”
“這也證明她能力夠強。”
“瞧你,居然敢說總裁的風涼話。”
風涼話?尤娜指責,讓燕辰似乎也意識到,自己還真帶著點情緒。
他想到了曾經的記憶,那時的慕容鵬還是炫娃狂魔,他沒有兒子,總在世家間炫耀著自家女兒的優秀。
慕容秋雪也格外爭氣,從小就展現出超高智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還越長越漂亮,學霸校花女神,無數風光的名頭一直伴著她成長。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兩家隔得近,隻要有她的消息傳到燕辰這裏,那必定是無窮的傷害。
可現在,時過境遷,曾經所謂的“傷害”,是如此可笑。
他定了定神,提醒自己,必須重新審視這位故人,她的人生並不完美。
……
蕭鳴還在那兒與慕容秋雪糾纏不清,言語下作,全無貴公子的風采。
“我看秋雪你也沒什麼食欲,不如到我房間休息片刻,也許,就可以談成一大筆生意,何樂而不為?”
“小女子肩挑重擔,不敢有片刻的放鬆,酒足飯飽,就此別過了。”慕容秋雪已經起身,披了披肩,拎了小包,去意已決。
“等等!”蕭鳴也霍然起身,端起慕容秋雪的酒杯,杯中美酒搖曳。
任他的手段如何隱蔽迅速,卻也沒能逃出燕辰的雙眼,他看得很清楚,蕭鳴是故意借溫酒之勢,企圖融解杯中的迷藥。
“世間唯美人與美酒不可辜負,我不辜負美人,美人也不要辜負了這杯美酒,幹了這杯酒,咱們便各自安好,你說可好?”
蕭鳴輕舉酒杯,言語溫馨,一臉的真誠。
慕容秋雪受不了他如此糾纏,看著酒杯,不知接還是不接。
猶豫間,她開始懷疑自己眼花了,隻見那杯中美酒轉動得飛快,如一個漩渦卷了風暴,瞬間飛出了酒杯。
蕭鳴的雙眼正直直地盯著她,對杯中情形渾然不覺。
她使勁眨了眨眼睛,不,杯中飛出的已不是酒液,而像是突然蒸發成了氣霧,形成了一團酒紅,不偏不倚,直撲蕭鳴臉麵。
蕭鳴的臉上一直保持著色色的賤笑,紅煙撲鼻,他才感覺異樣,冷不丁跌坐回了座椅上,雙手也無力的放下了酒杯,那酒紅色如瞬間塗抹在了他的臉上,令他如癡如醉,趴在餐桌上雙眼迷蒙,開始語無倫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