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如柔荑,膚如凝脂。螓首蛾眉,明眸皓齒。
齡未及笄,心有蛇棲。本不高貴,偏嫌人低。
頤指氣使,因有人依。但使錯在,何曾罪己。
且行且看,非惡不欺。天莫不在,時至命息。
今天的天氣很好,風涼涼地吹著,很是舒服。嬤嬤上午卻是沒有到來,大夥也難得地擁有了一段悠閑的時光。聽管事的丫鬟講,昨天晚上紀公子在被夫人訓完離開的時候順手把夫人禮佛的佛像偷走了,結果今早夫人起身發現後大發雷霆,正命令王嬤嬤帶著丫鬟奴仆滿晉陽地找紀公子呢!
也不知道這些話是不是真的,不過我倒是信了七八分,按照那公子的行事作風,還真會做出這種事來。唉,這紀公子也真是的,這要是被抓到了恐怕就慘了。玉娘倒是一臉祈求他被抓到的奸詐樣,在我耳邊“咯咯”直笑。難怪王嬤嬤提到謙公子總是有股深深的無可奈何,換成誰總是遇到這種差事,怕也是得多煩出幾根白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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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嬤嬤沒有到來,大夥卻並沒有因此懈怠。隻是練一段實在疲憊,才休息一會。沒有了固定練習時間的束縛,在勞碌中悠閑也是極好的。這樣一來反倒激起了眾人的鬥誌,畢竟誰都不想在選拔時落選離開。而且昨日敬夫人離去的時候,是有囑咐我們多加練習的,並說好下午要來考校我們的舞步。如此一來大夥便更加不敢怠慢,生怕一個不小心,在這個和藹可親的“嬸娘”心中留下什麼不好的印象。於是便練得更加認真。
我和玉娘一塊來到院子的角落,身後還跟著個“小跟屁蟲”馨兒。這丫頭倒是因禍得福,真有了個無比空閑的上午,心下無事可做便隨著我們一起來到一旁,觀看我們跳舞。將小丫頭安置在一邊坐下以後,我和玉娘便照著敬夫人昨日演示的舞步練習了起來。那些舞步雖然簡單,卻是有點繁多,我隻記了個七七八八。玉娘卻是十分厲害,總能糾正我哪裏跳錯了,哪裏漏掉了,反複好多遍之後我才能完完整整地與玉娘一起跳起來,但還是跳得疙疙瘩瘩,毫無美感。
不到半個時辰,我便練得大汗淋漓,氣喘籲籲。反觀玉娘卻是依舊如初,腳步輕盈,臉上洋溢著開心的笑容。我很是無奈,卻更多是感歎,玉娘恐怕就是那種天生為舞而生的人吧。我走到玉娘麵前,掏出手絹輕輕為玉娘擦去頭上的秀汗,柔聲道:“玉娘,歇息一下吧!這舞可是練不完的,身子才是最要緊的。”玉娘卻是一笑搖頭:“姐姐,我不累的。你去休息吧,我還想跳一會。”我頓時一陣無語:“好啦,知道你不累。你不累你也管管馨兒那小丫頭,喏,你看她都睡著了。”
玉娘聽罷望向馨兒,隻見馨兒雙手撐著下巴,睡得正香。腳畔橫七豎八地躺著一堆雜草的屍體,實在是無聊地可以。玉娘眼見自己最喜歡的跳舞竟然把人給看睡著了,哪裏氣得過。剛才還不肯休息的她,三步並作兩步氣呼呼地走到馨兒麵前,一把拉住馨兒的耳朵叫道:“起床啦,小懶蟲!”馨兒睡的正香,被玉娘一叫嚇得一跳。隨即茫然望著玉娘,委屈地道:“玉娘姐姐,你幹嘛嚇馨兒?”玉娘聽了更是氣極,雙手插腰道:“哼,你還敢問我?我問你,你為什麼睡著了?是不是我嫌姐姐我跳得太難看?”馨兒聞言頓時麵紅耳赤,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玉娘更是得理不饒人:“你倒是說話啊!臭妮子,虧姐姐那麼辛苦地跳舞,你不給我喝彩也就算了。竟然還睡著了,真是要氣死我了。”我笑著上前,扶住玉娘道:“好了,你和馨兒生什麼氣。也不是誰都像你一樣喜歡跳舞嘛,再說了興許是她昨晚沒休息好呢!”玉娘卻是不依,嘟嘴道:“姐姐,你怎麼還幫她說話!難道你也覺得我跳得不好嗎?”我笑了笑不說話,心道玉娘小孩子脾氣上來真是什麼也聽不進,誰也拿她沒辦法。
馨兒卻是畏畏縮縮地開口道:“不是的,玉娘姐姐跳得很好的!”玉娘聞言這才稍稍消氣,又道:“哼,我要是真跳得好,那你為什麼睡著了?”馨兒看看玉娘又看看我,為難極了:“玉娘姐姐,馨兒可以不說麼?”玉娘哼了一聲:“不行,你不說就是覺得姐姐我跳得不好,才睡著的。”我看著玉娘像隻母老虎一般不依不饒,隻好對著馨兒道:“馨兒,你就說說唄!不然你玉娘姐姐恐怕是要氣一天的。”馨兒望了望我,衣角被扯得不堪入目,扭扭捏捏道:“好吧,馨兒說了你們可別怪馨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