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下了一天一夜終於停了,整座都城銀裝素裹。高易陽與小棗、乙未年齡相仿,三個人都是孩子天性,如今見積滿了大雪,小棗一提議三人在西南院內玩起了打雪仗,孩子被凍得通紅的臉上洋溢著陽光的笑臉。素心與若歡在旁笑著這三個打鬧歡騰的孩子,心也跟著歡快明亮起來。
“姨母,一起來玩呀。”高易陽捏了一個雪球還未拋出,身上便中了招,他怒氣騰騰看著笑得十分放肆的小棗,“你偷襲!沒看見我在和你姨母說話嗎?”話剛落下用力向小棗扔去。
小棗身手敏捷躲了過去,衝高易陽扮了個鬼臉,“你又沒說暫停,再說兵不厭詐。”
高易陽奸笑道:“那就給你來一招聲東擊西。”他快速卷起一個雪球作勢向小棗扔去不想臨時變換了方向直接將雪球扔向乙未,乙未始料不及功夫又不好隻好硬生生接下了。
“你卑鄙!”小棗見不到乙未受半點傷。
高易陽模仿小棗方才扮的鬼臉,笑道:“兵不厭詐,誰說的。”
“好呀!乙未,我們兩個聯合。”
“不公平!……啊……”高易陽左閃右躲上躥下跳,若歡笑得直不起腰。素心有些心不在焉時不時看外麵,自那夜刺客襲擊後,他便不在踏足西南院落,即使她特意去找他,他也會以公務繁忙將自己打發,反倒是昨夜聽說郭書瑤偶感風寒後,他陪她一個晚上,今天又在那,不知道郭書瑤用了什麼手段將高重華的心又勾了過去,若說冷落現在卻又扮起一副溫柔之樣,猜不透高重華心裏到底怎麼想的。
郭書瑤身子羸弱畏寒,昨晚上受了些風寒便時不時咳嗽幾聲,高重華昨夜回來後聽說此事連夜陪著她,令她感動得幾欲哭泣,今日見她未好轉也不曾離開過半步。
小玉見自家王妃再次受到王爺寵愛,心裏不知念了多少遍上蒼保佑。
“你身體不好便要多注意些。過段時日便是冬獵,若郭宰相見你如此清瘦憔悴隻怕怪本王沒有好好照顧你。”
“王爺不必自責,是臣妾沒有照顧好自己反讓王爺擔心不能好生伺候王爺。”郭書瑤說兩句話便忍不住咳嗽,高重華見她難受,如尋常夫妻般輕拍著她後背讓她氣順好受些。
郭書瑤將頭輕輕靠著他胸膛,“瑤兒希望一直生病下去,這樣王爺便會一直在我身邊。”
高重華的動作微微停頓,愧疚道:“不許說傻話。這段時間冷落了你是本王不對。你要將身體盡快養好,我們還要生養一堆孩子呢。”
“王爺,你不怪我了嗎?”他們的孩兒還未出世,曾經令他欣喜若狂的孩子最終成了他的傷痛。
高重華淡笑道:“那件事罪不在於你一人,我們都還年輕,總會有的。”
郭書瑤抱著高重華,含淚笑道:“多謝王爺。”
掬月樓被封了五日後又重新開門做生意,隻是這回當家不是上官意而是換做了寶月樓的當家秦七,秦七特意帶了厚禮登門答謝,寶月樓被壓了這麼多年,如今峰回路轉該他在酒樓行業中稱老大了。
一直以掌櫃身份出現的蓋聶見秦七趾高氣揚的走進來,想也不想伸手攔住,不客氣道:“這不歡迎你,再踏進一步信不信我打斷你的腿。”
秦七生意場上混了十幾年大小風浪都見過,他並未將蓋聶放在眼中,皮笑肉不笑道:“出來混要給人留條後路,凡事不要做太絕。生意之事雖說一切為了一個利字。若當初掬月樓不那麼招搖也不會得罪權貴,此番若不是有人出來替掬月樓說情說不定此刻它都是廢樓一座了。”
蓋聶冷笑道:“照你說來我倒該感謝你接手了掬月樓,誰不知道這背後是誰謀劃。我勸你別以為跟對了人,小心兔死狗烹。”
“我秦七多謝你。我秦七也不是什麼小氣之人,不如回來繼續做掌櫃,工錢翻倍如何?”
蓋聶氣得掄起拳頭要打他,他內力深厚,這一拳下去非得讓他一口牙齒全部掉光不可。
“住手!”
秦七隻見一身雪白素衣麵容蒙著麵紗的妙齡女子走出來,女子眉目如畫,一頭秀芳烏黑亮澤,好一個傾國傾城的絕世佳人。
“寶月樓的秦當家,大雪天來我們上官府不是要找我兄長喝酒聊天這般簡單吧。”
“這位姑娘是?”秦七見她舉止落落大方從容鎮定看來也非善類。
“三小姐。”小布麵無表情道。
“原來是上官三小姐呀。上官公子風流倜儻,那三小姐一定是位絕世美人。”蓋聶見秦七那色眯眯的樣子,真該找個機會收拾他一頓。若被當家看見他以這種眼神盯著鳳三小姐,估計眼珠子都要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