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呀,這是什麼?
“小姐,你久居病室,不諳宮中諸多帝製。這個,分明是皇室的‘點宮牌’!格格你看,還有皇上的親筆簽字呢。”
什麼?華一男一陣暈眩,跌坐在椅上直直看著香若,然後又狠狠瞅了一眼窩在那兒一動不動的寵物身上,大考在即,這小東西是唯恐他華一男不亂啊。
想必,這小東西昨晚,是又偷偷溜進了皇宮?
拿著那縷名曰“點宮牌”的金黃令簽,華一男如刺在手,想扔又覺不妥。若果這真是皇室禦用之物,那偷得之人,豈不就是要大禍臨頭?
罷,有些事既已發生,懼之又有何用?
把金黃令簽藏於袖內,對了香若安咐:
“香若,今日之事你知我知,若敢走露半字,下場如它!”四格格語聲一落,揚指彈向室內一方純藍古玉花瓶,立時,那方足有百年曆史的名貴寶物,碎成一地粉末!
香若驚懼地張大嘴,半天不能合上。
四小姐她,莫非幾天之間,就已邪功附身?剛剛這法力,讓她無比震撼!
“香若豈止不說,香若想都不敢想。”香若雖也嚇的半死,但終究是從小伺候慣了小姐的,亦怕小姐有個什麼閃失,別說格格發狠威脅她,就算格格不提醒,她香若也懂得凡事進退的分寸。
急忙提了木桶,把玉瓶碎片處理掉,又抱了格格坐於鏡前,笑著摸摸格格小臉,低聲溫柔歎道:
“瞅瞅,小臉急的煞白。格格你從小就這脾氣,明明脆弱的經不起一根銀針掉地,卻偏是好強的裝作什麼也不怕,所以才落得這病根,一日重似一日。”
“我沒有。”華一男亦笑笑。真的,或許是,她太敏感了?
但以她目前身份,每走一步都是未知風險,若她不謹慎,豈不時時都有前功盡棄的可能?
因了剛才一場虛驚,早上梳妝時間隻能一簡再簡。這次香若把拿手絕活獻了出來,在華一男頭頂抓起八綹頭發,繞成一個百花綻瑞型狀,然後又在發際中間辮一精巧結辮垂至腦後頸窩之下,其餘墨發以瀑練之勢,散散落於發際兩側!
發型造好,再配以華一男雪白精致麵容,竟活脫脫像是,一幅畫,剛剛潤了最濃淡相宜的色彩,於是,就成了唯一的傾絕天下!
礙於時間緊迫,二人也顧不得欣賞這種美。前廳大太太老爺,已經一催再催,早飯,亦已經一推再推了。
王府歺廳,即便沒落,亦是建於豪盛之時,長貫十五華裏,沿途鳳竹泉鳴,間或石幾茶凳。由格格別院去往王府餐室,相當於經過半個王府。
小姐要去用膳,太太是給準備了四季絨毛轎子的,由四個轎夫六個丫環伺候著,一頂粉紅綢角鑲嵌配了鵝黃流蘇的閨轎,四個腳塵一流的王府高手。在香若一迭連聲催促中,轎子如飛似地,向東邊趕去。
走到半道,卻有三個快手跑著來報,王府早餐已臨時改在綺筵廳。華一男惦著大考,在轎中發問:
“這有什麼不同?綺筵廳距這還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