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上往事,卻如同發生在昨日,曆曆在目。
骨頭都好似再次被人折斷一般,有些疼痛了起來,陳牧看著君色,腦海中終於把君色的臉和當初那個在鳩河監獄毆打他的人的臉重合在了一起。
君色……君色……君漠色……
“你……你是……”陳牧顫抖著伸出了手指,指向了君色,喉嚨裏好似卡了一顆刺一樣,一句話都說不完整。
祁菲玲匆匆上前,拉住了陳牧的胳膊,充滿了擔憂:“陳牧哥哥,你怎麼了?”
陳牧的來曆,在場的人都是知道的。
父從商,如今是京都龍城區商會主席,母從政,級別還不低,還有他家裏幾個舅舅也是有名的掌權人物,可如今陳牧這副模樣,所有人都好奇發生了什麼。
陳牧卻清楚的很。
當初靠著叔叔的關係進了鳩河監獄裏當獄警,從基礎做起,後麵很自然的就可以成為叔叔的接班人,卻沒料到後麵遇到了個煞神,把一切都破壞了。
“是你!”一句話,已經帶著狠辣,卻同樣帶著一絲畏懼。
“什麼是你,是我?”君色眼帶不屑的陳牧,語氣十分的不友好:“讓你滾邊玩兒去,要不然我不介意讓你回憶一下當時的情景。”
陳牧驀然抖動了一下。
腿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
“陳牧哥哥?”祁菲玲十分不解。
君色搖頭:“垃圾。”
“你說什麼?”祁鎮海再次吼道,對陳牧有著一閃而過的失望,和君色此時的場麵變得膠著起來,大家相互看著,老爺子和老太太自己相互扶著站了起來,老爺子此時怒火攻心,臉龐都氣成了豬肝色,看著在場沒有人敢拿君色怎麼辦,頓時差點一口老血都要吐出來,一隻手拉扯著老太太,急匆匆的說道:“打電話,報警!報警!”
說完,氣都有些不順,白眼翻了兩翻,似乎馬上就要氣的過去了。
錦盒扔在老爺子的麵前,濺起灰塵,君色調笑的聲音頓時傳入了老爺子的耳朵裏。
“剛買的人參,新鮮的,專門給老爺子用來吊著一口氣的,要不然到時候都說我把您給氣死了,還找我賠命,這就不好了。”
“你……你……”
老太太臉色也變了,趕忙兒的給老爺子安撫胸口。
“鎮海,你瞧……”謝梨欲言又止。
“君漠色,你不要太過分了!”
“過分又怎樣?”
“你難不成真以為你一個小小的丫頭,我還收拾不了嗎?”
“是的。”
祁鎮海頓時嘴裏的話卡了一下,狠厲瞬間蒙上了雙眸,隱約都變得有些猩紅:“菲玲。”
祁菲玲回應他:“怎麼了?爸爸。”
祁鎮海深吸一口氣,半眯著眼睛,一字一句說道:“打電話,讓你舅舅來一趟。”
“啊?”
“還需要我再說一遍嗎?”
“我馬上打。”
謝梨的親弟弟,謝祿。
京都黑道上有名的人物,也是因為這個關係,祁鎮海在商場上可是算是黑白兩道通吃。
“既然你不願意簽字,那就按手印吧,你要願意按最好,不願意的話,我不介意把你的手指砍下來親自印!”
一股像是來自南極極冷的寒風吹進了君色的心頭之處,那所有的血液好似在一瞬間都凝結起來,臉上的笑容消失殆盡,唯剩下冰冷和空洞洞的眸子,不帶人世間半點的情緒,那聲音像是被烈火灼燒,不似從前清明,變得低沉暗啞,像是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一般。
“祁總,好手段!”
祁鎮海臉色不變,繼續說道:“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君色雙眼一眯,語氣森冷。
“這機會留給你買棺材砍價的時候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