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聽出來了,索性陪她演到底,接著問:“那這會兒怎麼又黃了?”
祝佳音自暴自棄的癱在座位上,一副放棄抵抗,任人宰割的喪氣模樣:“天冷塗的蠟。”
說完了,她在心裏狠狠抽了自己一個大嘴巴子:這大夏天的,你還塗蠟,你塗個屁吧你!
陸遠看著她毫不掩飾的笑出聲來,笑夠了才說:“別在這唱戲了,趕緊吃。”
祝佳音此時有些微醺,整個人懶洋洋的癱在桌子上,抱著冰涼的啤酒瓶子貼在臉上降溫,她有些沒好氣的質問陸遠:“你不是說,你見過的美女比我認識的字都多嗎,那你喜歡我幹嘛呀?”
陸遠總能把別人羞於說出口的話說得十分坦然直白:“她們都沒你可愛。”
“總裁大人!”祝佳音舌頭發直,醉眼朦朧的控訴她,“你不能看我可愛就一直欺負我呀!”
說完,整個人趴在桌麵上,口中念念有詞,顯然是酒勁上頭。
陸遠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了她一會兒,勾起一個複雜的笑容,眯著眼睛評價道:“啤酒一瓶半,可以呀祝佳音,海量啊!”
祝佳音本就不怎麼靈光的腦袋此刻在酒精的麻痹下已經基本停止運轉,連反話都聽不出來,還以為陸遠真的是在誇她。
她傻笑一聲,居然抱拳,說了聲:“承讓,承讓,其實我還能喝。”
陸遠的嘴角一跳,神情複雜的看著越來越醉,幾乎已經醉成一攤爛泥的她,歎了口氣,意味不明的說:“好人真難做啊…”
喜歡的人在你麵前醉得不省人事,你會怎麼做?
這種曾被陸遠嗤之以鼻的腦殘問題如今正在他的麵前現場直播。
你問他有沒有想法?他又不是和尚!
你問他會不會行動?他又不是人渣!
陸遠結了賬,將胡言亂語的祝佳音攬在身邊,像牽小朋友一樣牽著。
他的車還停在公司車庫,這裏離車庫還有一百多米,平時幾步路的事情,如今牽著這個醉鬼,遠得仿佛是去西天取經,要走過十萬八千裏,曆經九九八十一難。
喝醉了酒的祝佳音很不老實,時時刻刻都在放飛自我,陸遠懷疑在她的潛意識裏是不是把自己當做了少年英雄小哪吒,才會一直上躥下跳,遁地升天!
祝佳音此刻完全不受控製,嘀嘀咕咕的說著沒有人能聽懂的外星語,張開雙臂走在馬路牙子上,整個人東倒西歪,如果不是一隻手被陸遠牽著,她在就已經一頭栽進路邊的花壇裏。
忽然,伴隨著腳下一個不穩,祝佳音直勾勾的向一側栽歪下去,陸遠下意識的將她拉向自己,卻不曾想用力過猛,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向自己砸了下來。
接著,就像無數電視劇裏被用爛的老土橋段一樣,陸遠很快意識到,貼在他嘴角的這個柔軟溫暖的東西,就是祝佳音的嘴唇。
他的世界仿佛瞬間定格,隻能保持著此刻的動作,腦海中隻剩下自己飛快的心跳。
直到麵前的人帶著酒精味道的呼吸撲麵而來,他才回過神來,低下頭看著剛才這個惹了禍,此時卻毫不知情的醉鬼。
她正在看著他。
她的食指無意識的摩挲著自己的嘴唇,忽然笑了起來。
這幅樣子讓陸遠的心髒漏跳兩拍,簡直懷疑剛才的插曲是她刻意為之。
不過很快,陸遠就打消了這個想法,因為這個笑得一臉滿足的祝佳音忽然衝著他大叫一聲:“吳彥祖!”
她努力睜開朦朧的醉眼,甚至砸吧了兩下嘴,看著麵前的“吳彥祖”,回味無窮的嘟囔道:“我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