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動不安的心冷靜下來。
對方抱著自己的身子蜷縮在石椅上,臉上掛著顯而易見的沮喪,隻是那眼睛裏麵卻充滿著不服輸的倔強。
被欺負又怎麼樣。
她才不會這樣輕易認輸屈服。
範卡卡這種小角色算什麼,幕後主謀才是最可恨的。
想到導致這種情況的人,蜷縮的許湛抱著自己的手指因為太過用力開始泛白。
“自以為是的家夥,說得好聽實際上根本一點用都沒有。”憤憤不平的聲音數落著封鄴的“罪行”。
站在一邊冷眼旁觀的許湛這時候才看到身邊的自己穿著濕漉漉的衣服,再往上看對方的頭發也是濕噠噠的。
從印在石椅上的水漬可以看出這是剛剛才弄上去的。
哦,是被人惡作劇了。
在心裏點了點頭,許湛有些麵無表情的想起前世範卡卡這些人的作弄。
無聊卻又讓人厭惡的把戲。
一直蜷縮著的人忽然站了起來,對方拍了拍身上的汙漬,打起精神向教室走去。
真是個奇怪的姑娘啊。
許湛靜靜地跟在她身後,看著這樣的自己,她沒有發現原本沒有表情的臉上揚起了一抹溫暖的笑容。
不管有多討厭那些回憶,有多討厭過去愚蠢的自己,可當你回過頭再碰見成長路上磕磕絆絆卻仍然不放棄希望的自己時,還是會變得心底柔軟。
因為正是那樣可愛的她們才讓你變成如今這樣鋼鐵的自己。
路程從花園延伸到教室門口。
範卡卡站在門前得意地看著渾身狼狽的許湛,不止是她,其他人也都湧過來看熱鬧。
跟在後麵的許湛看到前麵的自己腳步緩了一拍,垂在大腿的雙手握了握又鬆開。
可是仍然朝著前麵走去。
不由自主想伸手拉住倔強的自己,手指動了動又後知後覺發現自己現在是個隱形人。
隻是前麵的自己終究還是被拉住了。
封鄴的出現毫無意外引起了現場的騷動。
範卡卡看著拉住許湛的封鄴,臉上的表情一時之間沒有收回來,要多怪異就有多怪異。
“封殿,你怎麼……”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收到了封鄴冰冷噬人的神色,範卡卡剩下的話哽在了喉嚨裏。
“我有說過讓你們這樣對她?”
“我有允許你們在校園裏這樣目無章法?”
每句話都沒有情緒起伏,但聽在耳朵裏讓人心驚肉跳。
雪崩之前都是寧靜的,可是對於危險的感應與生俱來。
“我們隻是在和她玩遊戲而已。”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範卡卡語氣裏有著故作輕鬆,看著封鄴艱難地說出來。
“看來其他人說的話不管用,那麼我親自警告你一遍,以後少動她。”
冰冷的聲音擲地有聲,但所有人都聽得出來封鄴這一次是真的生氣了。
許湛站在兩個人身後,對於他們的談話完全沒有放在心上,她隻是低下頭看著封鄴握著另一個自己的手腕。
另一個自己整個過程中都垂著眼睛沒有說話。
“我……是。”
還想辯解的範卡卡在封鄴的視線下最終將那些話吞進肚子裏。
“我已經給你安排了一個新的學校,從今天起你就不用來閔大了。”
一句話音剛落下,封鄴的下一句就來了。
而這句話裏直接決定了範卡卡的去留,對於一個不聽話的人他從來沒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