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名袁軍將士咧著大嘴,露出槽牙,唾沫星子隨著罵喝聲,不斷的飛濺出來。
秦翊一時間就成了眾矢之首,隻能凶著眼看著眼前氣憤填膺的袁軍將士,怒氣哼哼。
“主公,真有你的,情勢都這麼危急,你還能挑撥敵人內訌。”陳橫嘴角帶著痛楚,卻依然樂不可支的笑了,他別是看著敵人在內訌,更是大懷心慰。
劉尚臉上也掛著淡淡的微笑,但看起來更加是似笑非笑,以一種嘲笑的眼光看著這一切。
“這隻是拖了一點時間而已,你以為他們會不顧大局的打起來?”劉尚輕聲附道:“我這樣做,隻是希望等會拚死突圍的時候,讓他們無法同心協力,雙方之中有著芥蒂,就必然不能做到全心全力。”
“主公英明,連這點都想到了。”陳橫摸了摸腦袋,有點感慨道:“要是俺老陳,肯定是想不到。”
“別說這麼多了,站穩了,注意觀察他們,一逮到機會就衝出去。”劉尚胳膊肘捅了捅身後的陳橫,語氣變得嚴肅謹慎。
場中的秦翊做算有再大的度量,就算再能忍,但一時間聽到二十多張嘴,就像是二十多隻蚊子般在耳朵邊嗡嗡嗡地直叫,也沉不住氣了。
“放肆!”秦翊大聲一喝,聲音中透著一股長久以來發號施令的威嚴,手中的長槍猛地往地上一擲,槍頭整個都沒入了地上,地頭的麵上隨著那穿破的圓孔,不斷的向著四周開始龜裂,直到延長了數十公分,才停止了下來。
光是這份實力而言,袁軍中除了熟知幾人外,還真沒有其他人能做到。
秦翊展露的這一手,頓時把眾人嚇了一跳,那幾個大聲喝罵的也是張著嘴,卻是罵不出聲但還是有很多人嘀嘀咕咕,這火爆的的氣氛頓時安靜了不少。
秦翊瞪著眼環視著剛剛罵他的眾人,忍不住地罵道:“目無軍紀,成什麼樣子了,沒看見我們的敵人還在嗎,給別人看笑話是嗎?啊?”
“黃猗死了,那是他沒本事,而你們,你們的將軍都死了,你們卻還活著,那是你們的失職之罪,理應褫職,這些事情我都還沒有找你們計較,你們卻責怪起我來了,莫非你們想推卸責任,想由我當這個替死鬼嗎?”
秦翊說的句句有理,陣陣有詞,反倒真是這回事,倒讓那些怒氣衝衝的莽漢們都沉默了下來。
原本還有些嘈雜的咒罵聲,到現在的鴉雀無聲,顯然他們被秦翊的這番話給打悟了。
隻不過在短暫的沉默後,還是有許多人麵露不忿,就算你說的再有理,那你見死不救這事怎麼算,總不能讓你白白的混過去吧。
軍伍中人,因為常常跟生死打交道,所以脾氣都很暴躁、衝動,做事時也就是一根經,所以打他們認定秦翊棄他們於不顧後,就一直沒給過他好臉色看,就算他說破了天,他們的這份恨意還會繼續埋藏在心底。
瞧出那些人眼中之中依舊是不善的眼光,秦翊也不耐煩了,自己身處將軍之職,位高權重,手底下沒有一萬人,好歹也有八千人,跟你們解釋一通已經很不錯了,再加上這幾天來對黃猗的忍氣吞聲,以及出城時發生的那事,如果說還有一丁點耐性的話,也被眼前的一幫人給磨光了,如今要是還說不通,他也懶得繼續磨嘴皮子了。
二十多名袁軍將領,少說也是個個帶傷,哪一個沒有耗費過精力,自己手底下五十多號的嫡係,各個精神飽滿,整裝待搏,把他們連劉尚一起收拾了也不是不可能,不過沒有道最後時刻,這下策秦翊是絕不會用的。
跟隨秦翊的五十多名袁軍將領,仿佛是明白了秦翊的意圖,各個小心的執著兵刃,目光凝重的敞開包圍圈,連帶著最中央的劉尚和周邊的二十多名袁軍將士給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