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裏。”看了看周圍,因為是在一輛馬車之中,看不見外麵是什麼,劉尚不由得有點心慌。
剛醒來,身子還是處在一種無力的狀態,隻不過身上的傷口已經被處理,白帛帶子幾乎纏慢了全身,就連頭上也紮了好幾圈,隻露出僅有的五官,倒讓劉尚哭笑不得。
“外麵有人嗎!”劉尚聲音嘶啞的呼喊道。
馬車依然在繼續行走,不過簾子被掀開,一個長相英俊的男子貓著腰走了進來,臉上帶著一種很有禮貌,很有風度的笑容。
本來就處於毫無防備能力,甚至動一動都費力的劉尚,心中自然是萬分警戒,就算是有人救了他,為他包紮了傷口,但這一份警惕,是對於未知的情況所采取本能的反應。
看到來人後,劉尚也終於咽了一口氣,握緊的拳頭也在不知不覺中鬆動開。
眼前的男子就是在自己緊要關頭,瀕臨死亡時候意外出現的青袍男子,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他對自己出手相救,或者是有什麼企圖,但不管怎麼說,還是救了自己,這一份救命之恩,劉尚心裏也會永遠的記下。
“怎麼樣,好點了嗎?”青袍男子笑道。
“多謝恩公相救。”劉尚有些無力的說道,隻不過對於說出口的稱謂,他一時間都感到別扭,仿佛別人大了他幾輩似的。
“劉大人無需多禮。”青袍男子見狀,忙是謙遜的拱了拱手,一副大度的君子模樣。
這動作看在劉尚的眼裏,心裏頓時就不安了,眼前這小子,記得他麵對袁氏將領的時候,先是便出現一副膽小怕事的模樣,接著臉一翻,變得乖戾,囂張起來仿佛變了一個人。
如今,又在自己的麵前表現的這麼恭敬,一副良好的翩翩君子的形象,忍不住讓劉尚狐疑了起來。
這個人,就自己到底想幹什麼!這個念頭在劉尚的腦子裏立馬升了起來。
他連袁氏都不放在自己眼裏,說打就打,說殺就殺,自然也不會怕了自己,更別說會對自己這麼恭敬。
“不知道尊駕是何人?”雖然這些疑問現在不宜出口,但劉尚還準備套套對方的話,出口答謝道:“救命之恩,劉尚感激不盡。”
青袍男子點了點頭,似乎很滿意這種效果,謙虛道:“劉大人過譽了,我也隻是湊巧經過而已,大人不必記在心上。”
青袍男子雖然這麼說著,但心中實有另一番算盤,隻不過這計劃還要慢慢的來。
“在下荀悅!是潁川荀家子弟。”青袍男子自報家門,也是很識趣的沒有隱瞞身份,因為他並不把這位年紀輕輕的會稽太守當成傻子。
人家做到這位置可是靠能力的,你說你自己手下成排成排的護衛,竟然連袁家的人敢惹,這除了要有很大的靠山外,又有什麼可以拿得出的資本敢公然敵對袁氏一族。
“荀悅!”劉尚眼睫毛抖了一抖,略有些詫異的眼神帶著鄭重的打量起眼前這人。
一身青色儒袍,風儀玉立,麵如冠玉,雙眉斜飛入鬢,臉上神情溫文儒雅,如同一位飽學之士。
這模樣,倒讓劉尚想起了在潁川見到過的荀彧三人,與眼前這人的形貌很是相似。
“劉大人聽過潁川荀氏吧!”青袍男子,也就是荀悅微微笑道。他並不會認為劉尚會認識自己,而是在於救他的是荀家的人。
“不用大人大人的叫。”劉尚苦笑的搖了搖頭,雙手扶著,盡量讓自己的身子靠在車壁上,微微說道:“潁川荀氏如果都不知道的話,那我是不是太孤陋寡聞了。”
劉尚嘴上這麼說著,心中卻是在思索著另一件事,從荀彧那一夥人偷聽來的消息,這荀悅可是奉了家族裏的命令,前去江東投奔自己,至於原因無外就是向在南方多一份保障,以及看重了自己的實力。
雖然荀悅報出了自己的身份,卻沒有提及這一件事,顯然他還是想繼續隱瞞著,不過要隱瞞道什麼時候,為什麼要隱瞞,劉尚還是多多少少有了些明悟。
不過慶幸的是自己已經知道了這一切,荀悅就算聰明過人,也不會想到自己誤打誤撞知道了他要投奔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