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人一臉沉痛,雖然什麼也沒說,但他們心裏都明明白白。
如果隻是損失兵卒,他們倒是無所謂,哪怕是向濡須口一樣,被劉尚打傷打死一兩萬兵馬,他們也經得起消耗,因為兵沒了可以招可以拉,對於所謂的兵源而言,永遠不是問題。
但這次總共損失軍中將領,特別是其中還有將軍,校尉,這足以讓他們傷筋動骨,甚至會一蹶不振。
打仗靠的是什麼,人數多少還在其次,重要的是靠著軍中各個將領的指揮調度,靠的是下級聽從上級的安排步驟,如此才能形成一支能打能殺的軍隊。
但現如今,因為劉尚的一手造成下,搞得袁術軍中低級將官嚴重缺乏,下邊的士兵們也亂成了一團,不能形成有效的秩序。
就算要查漏補缺,一時也找不到如此多的人才,總不能隨便找一個沒有本事的填補進去吧,這豈不是更亂。
唯獨這一點,讓大家一籌莫展,就連平時神經大條,目光短淺的袁術也深知其中的利弊。
“主公,末將等人……請罪……”
跪在地上惠衢,這名唯一活下來的校尉,先是小心翼翼的瞅了瞅前方的袁術,又是看了看身邊擺出一副苦惱和沉痛的文武眾官,才輕咽了口唾沫,戰戰兢兢的把話說了出來。
“請罪?”袁術眼眸微微睜大,聲音沉重道:“近百將士都死光了,為何唯獨就你們幾個回來,你們為何也不去死,還會來做什麼。”
說罷,袁術一下子站了起來,仿佛真是被動了怒氣,臉色變得通紅通紅,雙手也不知何時握成拳狀。
“砰!”袁術氣急敗壞的抓起身旁的官印,狠狠的朝著惠衢砸了過去,隻不過有失準頭,並沒有砸到惠衢身上。
“請主公降罪!”惠衢身子一抖,明顯是被發怒的袁術嚇到了,不過下一刻,他臉色堅毅,直接就把頭磕到了地上,一副任憑定奪的樣子。
這時,閻象站了出來對著惠衢指責道:“惠衢,如今黃將軍,秦將軍盡皆身隕,其餘三位校尉也被殺害,這麼重的代價,你們都沒能擒殺劉尚,你有何解釋?”
閻象這時站出來很顯然是解了惠衢的圍,以他老辣的目光焉能看不出來袁術早已動了殺心,足以到不殺不能泄憤的地步,就算是事情不能全怪惠衢,但必須要殺人來解氣,要殺個人才能震懾一些宵小之人,也隻有殺個人才能震懾住軍心。
但是,如今正是袁氏軍中人才缺乏之際,每一個都是寶貴的要命,豈能因為這些原因把一個校尉殺了。
所以為了保住惠衢的命,閻象隻能出來指責,希望惠衢給一個過得去的說法。
閻象這一插嘴,袁術自然也不能說什麼,隻不過那一雙飽含怒火的眼神,依舊如毒蠍似的盯著跪在地下的一群人。
惠衢似有異動,但猶豫了片刻之後,又落寞的輕輕搖頭,“卑職,無話可說。”
能說什麼呢!當時惠衢與一幫袁軍眾將正怒火衝天追殺著另一幫攪和的人,沒想到追殺到山下,才發現對方人多勢眾,結果被遭到反追殺,這一路逃奔之後,才甩開了敵人,等再回到先前的地方時,才發現劉尚跑了,秦翊也死了。
這種情況下,再去追殺劉尚已經不是有多難的問題,而是去不去送死的問題,自然,完成不了任務,他們也隻能兩手空空的回去交差。
“你、你、你。”袁術怒道:“很好,來人,拖下去砍了。”
“主公,還請從輕發落。”見真要被拉下去掉腦袋,閻象立馬急了,也不管現在袁術有多生氣,立馬跳出來阻止道:“主公,惠衢雖有罪,但並不能受全責,其原因還是黃、秦兩位將軍指揮不當,勾心鬥角,不能一心抓捕劉尚,才給劉尚有了可趁之機。”
“臣附議!”
“臣附議!”
閻象一說完,左右站列的將官都站了出來替惠衢求情。
其中司馬從事金尚諫言道:“主公,此時我南陽損失一批將領之後,已經勢如危卵,人心渙散,軍中喧鬧生嘩,切不可再損失一員良將,傷我等基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