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軍中軍大營,袁軍主要人物全部到齊,其中包括了從壽春一戰中逃回來的袁渙,陳紀。
看著灰頭土臉,一臉灰敗的陳紀二人,陸勉原本為打退劉尚的好心情瞬間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滿腔的怒火。
陳紀此行圍困壽春,陸勉已經預料過隻要不正麵與壽春士兵交鋒,完全可以利於不敗之地,最差最差也可以固守陣地,不讓壽春兵馬有機可乘。
但是看到他們的模樣,以及身後跟著人數不多的袁軍士兵後,陸勉根本就沒有聽他們解釋,一張臉上陰霾的令人顫畏,饒是定力極好的袁渙和沙場上拚殺多年的陳紀見了之後,也是愧疚、心虛的老老實實閉上嘴,站在陸勉麵前垂著頭,一副隨時等候發落的狀態。
“壽春一敗,劉尚方麵將會立馬與壽春取得聯係,到時壽春兵馬從後方偷襲我們,我們將防不勝防,此一敗,我軍將徹底孤立無援,被動防守。”
陸勉長長的歎了口氣,一絲淒涼之意延蔓出來,讓眾人都聞到了一股不尋常的味道。
“今日交手,我才知道了江東軍為什麼會打的我軍屢戰屢敗?”陸勉眼神閃爍,微微的說道:“劉尚此人,氣勢沉穩,威猛霸氣,心思多轉,冷靜善謀,更兼麾下文武異士奇多,軍士雄渾,有這麼厲害的人主,麾下又有這麼多的人才,底下的士兵也都是虎狼之師,試問,又怎可輕易的戰敗。
聽到陸勉這麼誇獎敵人,眾人心裏都不是滋味,但卻又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
惠衢不甘心的說道:“大將軍,今日江東軍不就敗在了我們布的陣法之中嗎,可見江東軍並不是這麼厲害,大將軍何必妄自菲薄,漲他們氣焰。”
說實話,惠衢雖然說得擲地有聲,硬氣十足,但是想到當如在潁川時劉尚殺進又殺出的樣子,整整折損了近百的將領,這心中就不由自主的開始打鼓。
陸勉搖搖頭,口氣十分淡然道:“我並不是妄自菲薄,也沒有漲他人士氣,隻不過是這次的對手太強大,超出了我的預料。”停頓了數秒,陸勉仿佛斟酌了下,繼續說道:“看來我們守不住多長時間,隻希望那邊盡量快點。”
“大將軍,今日你布的陣法不是把江東軍給困得死死的嗎,明日我們再擺出大陣,保準讓他們有來無回。”說話的梁綱一臉的憤恨,此時他的嘴上還頂著一個大膿包,白紗在他的嘴上繞了一圈又一圈,說出的話聲音模糊,讓人聽起來很不舒服,很是怪異。
陸勉看了他一眼,盡管眼中沒有怒氣,但對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混蛋,心中已經罵上了十八變。
“梁將軍說的極是,此陣是我常年累月所規劃的陣圖,雖然是從鶴翼陣中推演而出,但威力卻是鶴翼陣的十倍。隻不過他再怎麼厲害,也隻是一個陣法,陣法中存在陣眼,陣眼乃陣法的中樞,一旦被攻破,陣法將全麵癱瘓,就算是我,也不能將陣法力挽狂瀾。”
“哼,大將軍未免小瞧了自己,就憑江東軍那幾個人,也能破得了此陣,難道他們還是孫臏,龐涓轉世不成……”
帳中的人今日都見過陣法的威力,所以都是一臉不放在心上與不屑的表情。
陸勉臉色一寒,目光陰厲的看著出口張狂的幾人,冷冷的掃過去,不帶一點感情。
“如此小看自己的對手,難保不會把性命丟在他麼手上。”陸勉一字一句重重的道:“別看他們今日吃了虧,說不定明天就把我們布的陣給破了,你們語氣在這裏自吹自擂,還不如好好想想明日怎樣應付江東軍才是。”
說完後,不定其他人反應,本人就已經不滿的站起身來,一聲不吭的離開大帳。
帳內眾人麵麵相覷,最後隻好相繼的搖搖頭,相繼離開,隻剩一直站在中間等待責罰的袁渙、陳紀,老臉上通紅通紅的,從始至終他們都沒開口說過一句話,就連對方也沒問他們,讓他們在難受的同時更加的鬱悶。
就這樣,兩人在中軍帳中站了一夜,一夜無語,直到東方破曉,白露蔓出才接到陸勉備戰的命令,兩人才拖著一身疲憊且又酸麻的身子離開了大帳……
兩軍戰場上,軍旗高揚,雙方士氣十分高漲,都做好了奮力一搏的準備。
陸勉手持節鉞站在臨時搭建的高塔上,雄姿英發,形象威武,隻見旗幟一揮,近萬的袁軍將士開始緊鑼密鼓的組建大陣。
依舊是那詭異的鶴翼陣,讓劉尚一方的將士們看見頭大不已。
“黃將軍,命你率領麾下所有部曲前去破陣。”郭嘉一聲令下,手中拿著酒葫蘆直指陣法前方所打開的活門。
此時劉尚把指揮權交給了郭嘉,自己隻在一邊看著,不過當看到郭嘉的姿勢後,眉宇上就是呈現出一片黑,文臣謀主指揮兵馬,手上不是拿著一把破鳥扇就是一根簡短的拐杖,他倒是別出心裁,手上拿著一個酒葫蘆,還擺出一副衝鋒姿勢,看起來真是滑稽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