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關於此事,魯迅於同年11月18日寫過一篇叫作《即小見大》的小文,說:“北京大學的反對講義收費風潮,芒硝火焰似的起來,又芒硝火焰似的消滅了,其間就是開除了一個學生馮省三。這事很奇特,一回風潮的起滅,竟隻關於一個人。倘使誠然如此,則一個人的魄力何其太大,而許多人的魄力又何其太無呢。現在講義費已經取消,學生是得勝了,然而並沒有聽得有誰為那做了這次的犧牲者祝福。即小見大,我於是竟悟出一件長久不解的事來,就是:三貝子花園裏麵,有謀刺良弼和袁世凱而死的四烈士墳,其中有三塊墓碑,何以直到民國十一年還沒有人去刻一個字。凡有犧牲在祭壇前瀝血之後,所留給大家的,實在隻有‘散胙’這一件事了。”此文最初發表於《晨報副刊》,後收入魯迅雜文集《熱風》。文中看出,魯迅在表麵上同情被開除的馮省三的同時,實際卻是諷刺和痛恨那些既得利益的“健忘症患者”,這和蔣夢麟更加痛恨那個躲在人群背後暗中鼓動學生的“高個子青年”,以及同類的“鬼頭鬼腦的家夥”之心情具有相通之處。
[39]《胡適日記全編》(三),曹伯言整理,安徽教育出版社2001年出版。
[41]《在蔣介石身邊八年——侍從室高級幕僚唐縱日記》(下),唐縱著,群眾出版社1991年出版。
[42]《傅孟真先生年譜》,傅樂成著,台北:文星書店1964年4月出版。
[43]《國立西南聯合大學校史——一九三七至一九四六年的北大、清華、南開》,西南聯合大學北京校友會編,北京大學出版社2006年出版。
[44]《胡適遺稿及秘藏書信》,耿雲誌主編,黃山書社1994年出版。
[45][62]《傅孟真先生年譜》,傅樂成編,載《傅斯年全集》,第七冊,陳盤等校訂,台北:聯經出版公司1980年出版。
[47]參見《中國近代思想學術的係譜》,第338~339頁,王汎森著,河北教育出版社2001年出版。
[48]陳雪屏《北大與台大的兩段往事》,載台北《傳記文學》,第28卷第1期,1976年1月。
[49]容庚《與北京大學代理校長傅斯年先生一封公開信》,載《正報》,1945年11月7日。
[50]《周作人自編集:過去的工作》,周作人編,北京十月文藝出版社2013年1月出版。
[51]關於胡適以詩營救周作人出汙泥之事,在胡去世後的1962年,周作人寫了一篇懷念文章,內中談到了此事的來龍去脈。周說:“一九三八年的下半年……適之遠在英國,遠遠地寄了一封信來,乃是一首白話詩,其詞雲:
臧暉先生昨夜作一個夢,
夢見苦雨庵中吃茶的老僧,
忽然放下茶盅出門去,
飄然一杖天南行。
天南萬裏豈不大辛苦?
隻為智者識得重與輕。
夢醒我自披衣開窗坐,
誰知我此時一點相思情。
一九三八.八.四。倫敦。
“我接到了這封信後,也做了一首白話詩回答他,因為聽說就要往美國去,所以寄到華盛頓的中國使館轉交胡安定先生,這乃是他的臨時的別號。詩有十六行,其詞雲:
老僧假裝好吃苦茶,
實在的情形還是苦雨,
近來屋漏地上又浸水,
結果隻好改號苦住。
晚間拚好蒲團想睡覺,
忽然接到一封遠方的話,
海天萬裏八行詩,
多謝藏暉居士的問訊。
我謝謝你很厚的情意,
可惜我行腳卻不能做到;
並不是出了家特地忙,
因為庵裏住的好些老小。
我還隻能關門敲木魚念經,
出門托缽募化些米麵,
老僧始終是個老僧,
希望將來見得居士的麵。
“廿七年九月廿一日,知堂作苦住庵吟,略仿藏暉體,卻寄居士美洲。十月八日舊中秋,陰雨如晦中錄存。
“僥幸這兩首詩的抄本都還存在,而且同時找到了另一首詩,乃是適之的手筆,署年月日甘八,十二,十三,臧暉。詩四句分四行寫,今改寫作兩行,其詞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