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少君施恩(1 / 2)

奴仆遠遠跟在身後不敢靠近,看著駙馬追在公主身後拉扯,又被公主揮袖拂開。Ww WCOM

曹公主在生氣,好脾氣的曹公主非常生氣。

“休要解釋,你還是想一想以後我們要如何麵對太女和徐家,而不是費口舌解釋。”曹公主怒氣衝衝地走在回廊上,宮人們飛快地退避兩側。

曹公主向來主張明哲保身,不參與政事,不幕賓客,不結交朝臣,她如此憤怒是因為惠琰的衝動用事可能致使公主府遭到徐黨報複。

在堂上述政,元祐帝曾問惠琰:“武安候父子兩代鎮守東海,均無戰事生。東海乃我朝重地,事關晉國的版圖完整和海商貿易,每年春朝時朝廷會派遣官員接替上一任監督使,依你所見,東海在任的監督使徐提前回京複職如何?”

惠琰就在那一刻突然有所警覺,並且敏銳地察覺到皇帝話中的深意,從而迫使他不得不據實回答,“臣惶恐,不敢故作隱瞞。臣遵聖訓多次布衣微服,體察民情,得到驚人的實情——徐監督使私下與數位高階海官勾結,貪汙軍餉和朝貢,如果陛下受蒙蔽而複用徐,豈非國家大幸,請陛下明察秋毫。”

惠琰義正詞嚴的一番話讓曹公主心裏沉。徐是徐國舅徐騅的胞弟,太女的舅,曾因為飲酒瀆職誤事被貶謫東海任監督使,不出意外,明年初就能調回臨安官複原職,而惠琰一言勢必觸怒徐家,牽連公主府上下。曹公主出身低微,母家在朝堂上無丁點勢力,曹公主更是安分守己。

“公主生氣是應當的,但公主也該聽為夫解釋一二。公主,公主……”惠琰追著妻子急促的步伐,臉頰不住地落下汗珠來。

曹公主呼吸緊促,無法壓住心底出的憤怒,看向自己的夫婿,惠琰鎮定自若,一點也沒有因自己的直白坦誠而有懊悔之色。曹公主無力再理會他的辯解。

“我隻盼家人平安無事,從不願卷入黨派爭鬥,你也清楚這一點,更清楚近一兩年朝中的趨勢,不僅僅是當下,將來都是徐黨為主流,你方才所言要是被耳目傳出去,得罪太女和東宮殿,皇後和她的家族會以為我要站在她們的對裏麵。惠琰,三姊薨後,我已成為徐家的肉中釘……”到這裏,她心裏泛著酸楚,不敢再繼續下去。

“我並非意氣用事,在東海我曾察過賬簿,漏洞百出,明顯是做過了手腳,隻是苦於證據不確鑿一直不敢確認,直到見駕前遇到了六娣。”

曹公主猛地止步,楞楞地盯著惠琰,“和六娣有什麼關係?”她和六娣沒有私人恩怨,為何多此一舉誤導駙馬?

惠琰心中也有疑問,“她突然就談起了徐,是向徐索過三斛東海珍珠,我當時沒有明白她的意思,陛下提起複用徐時才茅塞頓開,今年春朝進貢朝廷的珍珠極少,二十斛都隻是勉強,且珠子的大還不一,六娣卻徐的府邸中不止三斛珍珠,珠子又大又圓。我懷疑……她暗中探過徐府,並且看過了真的賬簿。”

據常山的覃王君薨逝後,元靈均曾離開王宮散心,又在東海逗留不歸。

想到這些隱晦而肮髒的秘密竟是從任性胡為的六娣口中出,曹公主忍不住有些膽戰心寒,在“草包”二字下,她到底還有多少秘密。曹公主此刻才意識到自己從來沒有認真了解過這個妹妹。這是一個可怕的現。太女曾,靈均行事不拘,想到什麼做什麼,大多是無用的事。就因為做的都是毫無意義的事情,徐黨才會放鬆警惕。眾人皆醉我獨醒,元靈均才是洞察秋毫之人,她隻是蟄伏冷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