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杜寶寶輕輕地起身,可是歐陽玄然把她的手捏得緊緊的。杜寶寶低垂下眼眸,看著他的大手背上微冒的青筋,淺淺一笑,淡淡地說:“如果會有今天,我想我不會去應聘的。”說著,杜寶寶一根一根鬆開歐陽玄然的手指,穿好衣服,走到窗前拉開窗簾,看著夜幕上閃爍的星星,心想:也許我的孩子就是天上的某顆星星。
對於一個男人來說,孩子沒有可以再有,隻要有青山不怕沒柴燒。可是,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孩子是她的一切。為了孩子,她可以忍受一切,包括與她視如魔鬼的男人生活在一起。
她愛著他,會一直愛著他。可是,有的東西一旦破裂,就如瓷瓶一樣,修複好了,也會裂痕縱橫。
杜寶寶想回頭去看看他,最後一次看看他。她立在黑暗的房間很久,最後還是頭也沒回地走了。
一點星火如劃破夜空的流星消失。杜寶寶看向走廊的角落,高大的身影從黑暗的角落裏走了出來。
“是你。”杜寶寶黑白分明的眼睛裏噙著笑意,加快步筏向他走去。
秦豔偉岸的身材在半映的路燈下顯得更加挺拔頎長,古銅膚色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稍稍黑了一些,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猶如希臘的雕塑,幽暗深邃的眸子,顯得狂野不拘。
“你怎麼離開也不給我說一聲!”杜寶寶嬌嗔著投進秦豔的懷裏。
秦豔突然感覺一種從未有過的東西在身體地急迅竄動。他情不自禁地抬起手臂,卻是停在了半空中。幽暗深邃的眸子直直盯向走廊的盡頭。
杜寶寶發間的幽芳直直地向他的鼻孔撲來,任憑不想接近,卻還是沒能夠控製得了,停在半空的手撫上杜寶寶的細腰。
杜寶寶感覺到一雙大手將她的腰抱住,似乎要把她托起似的。她覺得這才是她想要的,她知道這個男人愛著她,她知道這個男人不會讓她受到一點點的傷害。最重要的是這個男人一心一意,不會沾花惹草。他會完成屬於她。
“我們走吧。”杜寶寶拉起秦豔的手往電梯奔去。
秦豔看著杜寶寶纖巧的手指覆在自己的手背上,嘴角不禁揚起一絲笑。也許這一次他做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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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玄然穩穩沉沉地睡在床上,睡夢中似乎感覺哪裏失了一部分。他猛地睜開眼睛,那一支仿佛失掉了自己一部分的手用力地捏緊,發出咯咯的聲音,在黑夜裏顯得異常的可怕。
“可惡的女人!”歐陽玄然鳳眸裏放著寒光,清冽如刺。和這個女人睡在這一起,居然讓他失掉了警覺,連她偷偷跑了都不知道。
歐陽玄然起身,朝微開窗簾的窗戶走去,拉開窗簾。窗外半朦半瑩的月光傾瀉進來,灑落在他一塊一塊健壯的肌肉上。完美的黃金比例,標準的倒三角,在月光下顯得更加有美感。
歐陽玄然朝下看去,下麵的繁華大街猶如蜿蜒的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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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車飛速地奔馳,眼前是呼嘯而過的一座座山,遠處是點點稀稀疏疏的房子。
杜寶寶高興得手舞足蹈,她從來沒有這樣開心過這樣放縱過。
秦豔看著杜寶寶高興的樣子,嘴角勾起,說:“現在很晚了,去睡一下吧。”
“我不睡。”杜寶寶撲進秦豔的懷裏,像隻快樂的小鳥,咿咿呀呀地說唱著什麼。過了一會兒,就沒聲了。
秦豔低下頭看向杜寶寶,說:“睡吧。”
這時,有一對老年夫婦走到他的麵前,微笑著,問道:“我們可以坐會嗎?”
秦豔淺淺一笑,點點頭。
老年夫婦來到秦豔的對麵坐下。
“老頭子,晚上涼些,把這條圍巾圍上。”說著,老太太從包裏拿出一條圍巾給老頭圍上。
秦豔看著他們白發壑麵相扶到老,原來這世界上最美麗的東西也不過如此。他看了看懷裏的杜寶寶,將她唇邊的一絲青絲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