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臉上洋溢著的愉悅的笑意消失殆盡，變得像個被拋棄的小野貓，可憐巴巴，季北顏看他，張了張嘴，沒說出幾個字，“可是……”
明明才在一起。
席南阡光是看著都覺得心疼，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季北顏拉下他的手，哀求道:“可不可以先不要去？”
席南阡緊抿著唇緘默。
季北顏是知道的，不能說不去就不去，可她還是失望，心就是被人狠狠揪起來，難受得要命。
季北顏鬆開席南阡的手，低著走獨自往前走，席南阡合了下手，看走在前那個落寞的小身影，沉默著跟在她身後，兩人的影子重疊，分不出誰是誰的。
夜安靜，風聲都沒有，燥熱得讓人格外不舒服，氣也難以發泄出來。
席南阡是有計劃的，可是她往往都是在自己的預料之外，比如她會突然明白感情這事，比如他要離開這事。
昨天就打算和她說自己要回部隊去，再等他把事情處理完，回來他就陪她，無論什麼時候，他可以守著她，等著她發現，或者自己可以借機在其中推一把，可被她這樣一弄，擱置下來，她還不容易主動靠近，他怎麼會放過一絲一縷的機會。
……這事太倉促，意料之外。
但他也不得不回去。
剛剛看她望著自己，小臉臉色都變了，那麼可憐的神情，他都差點答應她了。
兩個人之前的氛圍凝固起來，走了好長一段路，這樣的狀態沒解開，一前一後地走，相隔半米，不遠離也不靠近。
路過的行人匆匆從身邊走過，有說話聲，不時有汽車行駛過，車燈明亮地閃過，又暗淡下去。
一聲突然的狗吠驚醒了失神的人，走在前的季北顏停下來，卻一直低著頭，單薄的身子好不可憐。
席南阡在後看著，無奈輕輕歎了口氣，走上前，擁住傷心的小貓。
“乖。”席南阡輕輕拍著季北顏的後背。
熟悉的味道，略帶歎息的聲，季北顏心上更是一酸，揪著他衣衫，頭也不抬，整個人悶在他懷裏，全是對他的憤恨。
“你就知道欺負我。”
“那你還回來。”席南阡順著她話說。
要她怎麼還……他都走了，難不成她也要走，有什麼用，他一走就是好久，季北顏越想越難過，在他懷裏也不說一句話，就跟他不要自己了一樣。
吃幹抹淨就打算擦擦嘴走人的人渣……不對，不是人渣，人渣長得不好看，禽獸不如……沒不如，也就是個禽獸……反正欺負她的都不是什麼好人！
“混蛋！”季北顏半天才找到一個詞，小肩膀還抽抽。
“小乖。”席南阡叫她，心疼她，但心裏脹脹的有什麼東西要溢出來，低下身子，輕咬了下她耳朵，“我回去把結婚報告打了。”
季北顏猛地抬頭，撞到席南阡下顎，頭生疼，席南阡也被撞得疼，給她揉揉腦門，笑看她，“不激動。”
眼眶還紅紅地，就這樣毫無氣勢地瞪著席南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