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葉明瞻喝,我的解毒劑你留著。”靳風對沈浩然說。
沈浩然搖搖頭,“那樣太冒險了。你半路上副作用發作死了怎麼辦?唐老板要的是你,又不是葉明瞻。”
“那你幹嘛帶他去見唐奇?你給他解毒劑,讓他走。我跟你去見唐奇就完了。”
“靳風,你真是在地下室裏關傻了,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懂。知道嗎?現在去商場買香水都會送小樣的。”
“小樣?”
“就是試用裝。你是香水,葉明瞻是小樣。唐老板比你更恨宮嶽,肯定會喜歡我送的小樣。”
“從這裏去果敢起碼得五六個小時,你的小樣送不到唐奇手裏就成屍體了。”
“成屍體就扔了,我又沒什麼損失。唐老板隻要你和朱魄。”
靳風笑了,“沈浩然,你還口口聲聲說喜歡他,還叫他等你。他死了,你變完性找誰去?”
沈浩然哈哈大笑,“我變完性還愁找男人?我就是隨口說說。行了,把靈瓶給我,去喝你的解毒劑。”
葉明瞻仰臉看著這二位,露出了苦笑。他太陽穴一跳一跳的疼,鼻血還沒止住。
靳風咳了兩聲,彎腰捏捏他的腦袋,“發表下感想,小樣?”
“我由衷感謝你們兩位對我都是虛情假意,尤其要謝謝沈秘書隻是隨口說說,不是真要我等他。”
“雖然有點長,不過說得不錯,我給你刻在碑上當墓誌銘吧。”靳風鬆開他的腦袋,拉開工裝褲側兜的拉鏈,拿出宮嶽在指揮中心給他的那個拇指肚大的銀白色小瓶子,走過去放在棋枰上。
一見這小瓶子,沈浩然就像下水道裏的老鼠見了殘羹剩飯,徑直衝到棋枰邊。
不過,沈浩然的警惕性比老鼠高多了,他的槍口始終對準靳風,衝到棋枰邊後,朝石柱對麵偏了下頭,“去喝你的解毒劑。”
“誰有槍誰是老大。”靳風笑笑,轉身朝鐵索橋走去。
沈浩然轉向葉明瞻,用槍指了指渾象儀,“去那邊。”
葉明瞻站起來,頭還有點暈,不過鼻血止住了。他走到渾象儀前時,靳風離鐵索橋還有三四米。
靳風邊走邊咳嗽,腳步越來越慢。
沈浩然不耐煩地盯著靳風的背影,嘴裏嘟噥了一句,終於還是把槍換到左手,和解毒劑捏在一起,右手抓起那個小瓶子。
他盯著靳風和葉明瞻,用牙齒拔掉瓶塞,然後,迫不及待地把瓶子伸向懸浮在棋枰上方的光球。
他還沒碰到光球,透明的光球表麵就泛出一波冰藍色的電流。
突然,他手裏的小瓶子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引力吸住了,一下衝進光球裏,連帶著把他的手指和半隻手掌也拖進光球裏。
光球裏卷起一股螺旋上升的氣流,就像一陣微型龍卷風,眨眼就把沈浩然的手掌絞成了骨屑、肉泥。
骨屑、肉泥和那個銀白色小瓶被這股氣流裹挾著,圍著懸浮在光球中心的紅水珠飛速旋轉起來。
血,像粘稠的紅糖漿一樣從沈浩然剩下不到1/3的右手掌上湧出來,淋漓著滴答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