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鐵索橋上望下看,岩漿現在靜悄悄的,安全得就像天邊的火燒雲,深淵裏騰起的硫磺味蒸汽也沒那麼濃了。
葉明瞻和靳風隻花了兩三分鍾就走過鐵索橋,來到那隻黑曜石似的夔鴞腳下。
走進了看,這隻石雕夔鴞簡直像是用黑玻璃做成的,渾身晶瑩剔透,巨大的身體和兩米多長的獨腳上都裹滿魚鱗狀、亮晶晶的***它的四個腳趾,每個長度都超過一米,後麵那個腳趾深深紮進石壁裏,前麵的三個腳趾垂直向下,摳著石壁。
在這三個趾爪下麵,有個一米長,半米寬的長方形凹槽。凹槽底部鑿了十個鋼鏰大的半球形底托,每個底托上都站著一根拇指粗的試管。最靠左的兩個底托空著,第三個底托的試管裏裝著綠色的解毒劑,其餘試管都是空的。
這些試管的管口和凹槽之間留有3厘米左右的空隙。
葉明瞻把手伸進空隙裏摸了一下,凹槽內側上方正對試管口的地方有個小孔。他把手指移到另一個試管口上方,又摸到了一個同樣的小孔。
他掏出手電,照著夔鴞三個泛著微光的黑色趾爪,發現中間那個趾爪上附著著一條隆起的管子,管子一頭順著爪尖埋進石壁,另一頭順著覆蓋夔鴞腳杆的羽毛延伸到夔鴞的腹部。
他倒退幾步,用手電順著這管子往上照,這跟隆起的管子就像長在體外的血管一樣,沿著夔鴞的腹部一直向上,延伸到夔鴞的鉤嘴下方,埋進了夔鴞的身體。
剛才,解毒劑從夔鴞鉤嘴下出來後,就是順著這根管子流到夔鴞腳趾上,然後進入石壁,再從石壁凹槽內側上方的小孔流進這些試管裏的。
他回到石壁前,把凹槽裏剩下的唯一的解毒劑從底托上取了下來。
試管外壁是八邊形的,拿在手裏透心涼。這試管可能是用鋪柱子的那種冰泡石做的,不然不會這麼涼。
“怎麼弄才會再有解毒劑流出來?”他問抱著胳膊站在一邊,始終半笑不笑看著他的靳風。
“我進來的時候點的飲料是三人份,怎麼弄也不會再流出第四份了。你以為沈浩然為什麼洋洋得意攥著解毒劑過去威脅我們?”
“好吧。”葉明瞻點點頭,看著試管裏的熒綠色液體,“沈浩然說,這個東西多喝一滴是毒藥,少喝一滴不管用,真的嗎?”
“這次他沒撒謊。”
“我小舅說後援今晚會到,我們先一人喝一半,在這裏等後援,回去讓我小舅給我們一人再搞一半,把藥量補足,這樣行不行?”
“解毒劑隻有這裏有,而且隻有這隻夔鴞身上有。它負責吸收東北方向的岩漿、地殼能量,在這次大地震裏分擔的緩釋任務最輕,所以由它給我們準備解毒劑。”
“難怪隻有它變色了……”葉明瞻盯著靳風,“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這些?進來的時候我就問過你解毒劑的事。”
靳風不回答,嘴邊掛著笑意。
葉明瞻把解毒劑遞給他,“喝吧。”
“你喝。”靳風把試管推回來。
“這是你的解毒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