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口器?”葉明瞻問趴在旁邊的靳風。
“總不會是她的頭發吧?”靳風小聲說。
“她到底有多少口器?身子兩邊都是,嘴裏還有!而且……”
“又來了!”靳風把他的頭按低,抓著他的肩膀往後扯了一下。
他立刻會意,用胳膊肘蹭著地麵,迅速退後。
又一聲脆響。
這次,蛾後的口器甩進腔洞,正抽在他倆剛才趴著的地方,抽得地麵冰石齊飛,裂開一道七八十厘米長的口子。
這口子寬得能放進拳頭!葉明瞻驚訝地瞪著地上的裂口,然後扭頭看著靳風。
“你把她搞驚了。”靳風說,“她聽覺很靈敏。”
“這醜八怪……”他話沒說完就被靳風捂住了嘴。
靳風湊到他耳邊,“都告訴你她聽覺靈了!”
他拉下靳風的手,“我要說的就是這個……這醜八怪根本沒耳朵,你說她聽覺靈?”
“人家怎麼沒耳朵?”靳風指了下蛾後頭頂上那些咕嚕亂轉的黑眼珠,“那就是她的耳朵。”
“耳朵?那不是……”
“別喊啦,祖宗!”
“那不是眼睛嗎?”葉明瞻用蚊子唱戲的音量問。
“是耳朵……準確地說,是聲波定位脈衝束彙聚、發射器官。”
“……你能說人話嗎?”
“這麼怎麼不是人……唉!簡單點兒說,就是既能聽,又能說的‘耳朵’。”
“怪物點心!”
“她的耳朵不重要,你別喊就沒事。要命的是她的口器。”
“也是……”葉明瞻看著蛾後的口器在地上打出的大裂縫,“要是讓她甩到身上……”
“甩哪兒哪兒就粉碎性骨折。”
“真要命。”
“知道厲害了,我們就來說說正事。”
葉明瞻坐起來,“正事是弄死蛾後,拿她的繭。這醜八怪幹嘛非趴在繭巢上?”
“媽媽總是本能地保護小寶寶。”靳風也盤腿坐直了身子。
“拜托,這東西——”葉明瞻指著腔洞外那條頭頂肉瘤的大蠕蟲,“她跟‘媽媽’這個詞差著十萬八千裏!你別惡心我好不好?”
“好。”
“她這些耳朵、口器,想靠近燒死她太難了。引開她不行嗎?我來引。”
“別逞強。”靳風搖搖頭,“這次你得百分百照我說的做,不然我們都得把命留在這兒。”
葉明瞻想了幾秒鍾,“那你也別逞強。”
“跟蛾後逞強等於跟自己的命過不去。”
“我們怎麼幹?”
“繞到她尾巴那邊去,從那邊下手,她不容易發現。”
“怎麼做?”
“把稠化汽油灌進工蛾肚子裏,等蛾後吸飽加了‘料’的花蜜,我們就給她來點星星之火。”
“她不會發現嗎?花蜜裏有汽油。”
“從尾巴那邊開始,每隻工蛾肚子裏隻倒一點點,等‘吸到的東西不對勁’這個信息傳到她大腦裏時,她吸進去的汽油量已經差不多了。”靳風說。
葉明瞻看著他,搖搖頭笑了。
靳組長就是靳組長,想不服都不行。他這招,能把稠化汽油的效力發揮到極致,而且一滴也不會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