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明瞻已經沒時間避讓,千鈞一發之際,隻能雙手抱頭,蜷起身體。
冰塊砸在火焰噴射器上,燃料筒“砰通”一聲巨響,他整個脊背一陣鈍痛,好像叫火車頭撞了一下。
幸好有燃料筒擋著,不然他的脊椎骨肯定斷了。
“明瞻!”
他撥開砸落在身邊的冰塊一看,靳風站在他右前方不到三十米的一個大冰簇旁,正朝他招手。
那冰簇直徑七八米,緊挨緊靠長在洞壁下方。洞壁往內凹進一塊,像半個護罩似的包圍著這個大冰簇。
他爬起來,忍著背上的疼痛,撒丫子朝那冰簇跑去。
跑到靳風跟前,他壓低聲音問:“她發現了?”
“沒有。”靳風把他拉到一根比水桶還粗,靠近洞壁的冰淩下,然後指著蛾後,“是我給她搞了點‘三溫暖’。”
他往靳風指的方向一瞧,頓時愣住了。
隻見這大蠕蟲靠近尾部的肉粉色身子上多了個臉盆大的洞,烈火裹著黑煙正從洞裏往外冒!
“你、你怎麼弄的?”葉明瞻愕然問道。
“集中給那截身子周圍的‘飲料機’灌了會兒汽油,然後紮破那截身子,點火。”
“為什麼不告訴我可以這幹?我也能給她點火!”
“軍刺紮洞容易,你的砍刀……”
“有什麼不行?”
“嗯……”若有所思的鼻音,好像他打算組織下語言再解釋似的。
但根本不會有下文。葉明瞻不是第一天認識他,所以不等他“嗯”完,就開始從頭到腳打量他。
他笑笑,右手往背後一伸,拍了下燃料筒,“再說,你的汽油沒我多,還是留著灌蛾後吧。”
他自以為演技自然,但葉明瞻在他把右手縮到背後之前就瞄到他手套的手背部位翹起來幾根毛線。
隻戴了幾個小時就乍線破洞,武坤準備的手套又不是網上淘來的。
葉明瞻一把抓過他的右手……果然,手套破了,這家夥手背上也拉了條大口子,血還在流,傷口深得能看見骨頭!
“怎麼搞的?”葉明瞻問。
“嗯?”裝傻的鼻音。
“捅蛾後的時候讓她的口器劃的?”
“嗯……”想用哼哼打發過去的鼻音。
“你點火的時候讓她拉的?”
“這根噴火大香腸真好看。”盯著蛾後,直接顧左右而言他了。
“說好了都不逞強!你傷了手,彈不了那狗屁希聲怎麼辦?”
“……又沒傷到指頭。”靳風盯著左扭右甩的蛾後,好像從來沒見過這麼好看的東西。
“骨頭都露出來了!彈琴的時候不會扯到手背啊?”
不吭聲,繼續“欣賞”蛾後。
燃料全滿的火焰噴射器重量超過四十斤,為了多帶兩個,他們把背包留在了外周蜜場那叢卍字蘭裏。現在想幫這家夥處理傷口都沒東西可用!
葉明瞻又急又火,可毫無辦法,隻能皺著眉頭瞪著那惡心的蠕蟲。
蛾後似乎很痛苦,拱扭著身子,一根根抽出紮進工蛾腹部的口器,泄憤似的把工蛾狠狠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