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歲那年,爺爺也去了。剛剛下葬不到三日,我父親唯一的兄弟便和我嬸嬸一起來到我家,說是要接收爺爺留給我的財產。
他們想把我趕出去,我問他們準備把祖屋怎麼樣。然後他們開始罵我爺爺和我父親,說他們沒本事,幹了這麼多年還是隻有這間破房子。然後他們又開始罵我,說我這些年吃穿用度全部用的是該屬於他們的錢。
當他們說要把這間房子賣掉的時候,我瘋了,我衝進廚房拿起菜刀便向他們狂砍,兩個人都死了。而我因為害怕,就放了把火,把他們和房子一起燒掉了。
房子沒了,我就開始在P縣流浪。那時候我感覺整個人就是個空殼,沒有歸宿,也不知道前路究竟在何方。我流浪了四年,直到那一次我恰好因為躲雨邂逅了幫主。
他把我帶回了野狼幫,幫我改頭換麵。幫主教我戰鬥,甚至還想將內功傳授給我,可惜那時我已經二十歲,經脈已經定型,已無法修煉。
即使如此,我還是看到了這輩子應該屬於我的歸宿,我的宿命就是追隨洪幫主,直到我身死那一刻。”天狼說道這裏,一根煙剛好抽完。
在場的人默默聽著他訴說這些往事,心中都百感交集,在場的人有多少不是被逼無奈才混黑道的呢?有誰願意被其他人定義成壞蛋,黑色人物呢?
但這就是黑道,有兄弟,有情意,有忠義。無論是誰都是為了心中那份信念在不停地活著。
姬玄玉聽完這些話之後,便暗暗放在了心底。他並不是天狼,所以他不懂,也不需要懂。因為他相信自己不會有那麼一天。
“你這是在向洪幫主表忠心嗎?”姬玄玉淡淡地問。
天狼笑了笑,轉身望著洪浪說:“幫主,原諒天狼,這一次我恐怕不能聽你的了。”說罷不等洪浪的反應,他便轉過身來拔出長刀一步步往姬玄玉走去。
姬玄玉望著天狼發紅的瞳孔和他陡然飆升的氣勢,嚴肅地說:“你是個可敬的對手,來吧!”
天狼走著走著突然加速一刀直取姬玄玉的左胸,姬玄玉暗啞,天狼不管是速度、力量亦或是戰鬥意識都比之前加強了近一倍,已經和自己不分伯仲了。
姬玄玉和天狼硬拚了幾招,覺得內心裏似乎有什麼禁錮被打破了,一股駭人的氣勢衝天而起!除了洪浪,眾人紛紛被他和天狼的氣勢衝得退後了幾步。
“哈哈哈哈!這才有趣啊!天狼,記住我打敗你這套劍法吧!”姬玄玉狂笑道。姬玄玉說罷一記長空式如出水蛟龍一般直撲天狼。
天狼舉刀相迎,劍尖與刀尖狠狠地撞在一起,一股狂暴的勁氣在二人中間炸開,將二人推出七八米遠。姬玄玉腳踏九宮路數逐次卸掉身體的衝力平穩的停止,天狼依舊將長刀插入地麵略帶狼狽的製住了身形。
天狼站起身的時候,長刀便碎成幾截。他身後的一個兄弟用左手拿起一把長刀扔向了他,他舉手接住繼續向姬玄玉衝去。
姬玄玉大笑一聲騰空躍起,一記憾地式狠狠地劈在長刀的刀背上,天狼雙手舉刀格擋卻最終被劈得吐血飛出。
天狼仰躺在地上,鮮血不停地從他嘴裏流出來,剛拿到的長刀此時又斷成了兩截。他語氣艱難地問:“這套劍法叫什麼名字?”
“《六合劍法》剛才擊敗你那招,是六式劍法中的憾地式。”姬玄玉的臉色也微微有些蒼白,剛才若非內力護住了肺腑,此刻他恐怕也要受點小傷。
天狼點點頭,轉身望著洪浪歉意地說:“幫主,天狼隻能陪你到這了。”
“天狼,你!”洪浪正準備飛撲到他身邊,誰料天狼拿起一邊斷刀便向自己的脖子吻去。
刀光起落,血花四濺。
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野狼幫一員值得所有人敬重的高手,天狼,就此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