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楊廣連我是誰都沒有告訴你們嗎?”高士廉劍眉一立,盯著甘奎,隨即便釋然道:“也是,他怎麼會告訴你我是什麼人呢,那樣的話,他不是掩耳盜鈴了嗎?”
“你,你真的是三品的大官兒啊。”甘奎看著高士廉的樣子,估計說的都是真的,那怎麼又跑出皇帝來了。
“怎麼,老夫看著不像嗎?”高士廉反問一句,直接將甘奎的疑問打消了。
這樣的架勢和口氣,一定是了。甘奎心中琢磨了一下道:“這位大人,你也別怨我,我也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不過你放心,那人說了,不會要你死的,隻是不能出去罷了。”
見甘奎居然服軟了,高士廉有些納悶兒,不過昨晚醒來後,高士廉就想了很多,最起碼先要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究竟楊廣為什麼要抓他。昨日被抓的時候,他想大概是因為朝中那些和自己不睦的官員,又給他安了什麼罪名。
可後來一想,那樣的話也應該是將自己押回去受審才對,即使不受審也不應該被關在這裏,那還有什麼原因。他想不明白,最後便想到先要和這裏的匪首見見麵才好。
這便有了他不斷的叫喊,甚至最後不得不假裝要去撞死的事情,他很清楚,這些人沒有第一時間將自己殺死,那就不會輕易叫他去死的。果然這一下便見到了甘奎。
發現甘奎隻是一個不明事情真相的棋子以後,高士廉馬上改變了策略,他忽然哈哈大笑道:“原來你也被騙了啊,哈哈,看來再過幾日,你就會和我一樣了。”
甘奎被這個一驚一乍的人嚇的不輕,怎麼聽人說這些當官兒的都是一個德行,心機很重,深藏不露,什麼事情都不會從表麵上看出來。這位倒好,一看就知道是喜是悲,這到底是咋回事兒?
高士廉笑完道:“看你也是個實誠人,這樣吧,既然我已經知道自己的結局了,也不妨搭救你一下,去給我和老仆準備一頓好吃的熱飯,吃完了我來教你如何破局。”
跟著高奎一起來地牢的嘍囉大睜著眼,盯著高士廉,就像看著神經病一樣,這人瘋了吧,現在是他在牢裏,怎麼說來說去好像我們要大禍臨頭一樣,還搭救,怎麼不見你搭救自己呢?
一個嘍囉直接就喊道:“少放屁,爺爺們在這洞庭湖中,君山島上活的自由自在,好好的,還用你來搭救,也不稱稱斤兩,還敢和我們要吃的,你就等著吃刀子吧。”
“就是!”又有兩人叫囂。
“閉嘴!”甘奎可沒有這些嘍囉想的那麼簡單,瞪著眼睛喝止了手下,然後看著高士廉道:“這位,大人,你方才說要搭救我們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們會有什麼事情嗎?”
高士廉沒有回答他,而是靜靜的快速想著,他剛才聽到嘍囉說這裏是君山島,便知道自己隻是被人劫持到了洞庭湖中,那麼這些人也就是洞庭湖中的水匪了。再往深裏想,楊廣要殺自己也不會跑的這麼老遠來指揮水匪吧,那就另有其人了。
想到這裏高士廉便笑道:“當然是有難了,而是是大禍臨頭了,我隻問你們,叫你們來捉拿我的人,他的勢力一定強過你們百倍吧?”
他說著話是衝著甘奎的,但眼光卻看向他身後的小嘍囉,而且臉上的表情是一種不屑的樣子。小嘍囉非常配合的怒目圓睜,生氣的喊道:“老東西,你敢小看我們寨主,告訴你,別看他羅縣練兵練的比我們強,要是真的到了水上,那還不是我們寨主厲害?也不打聽打聽,整個巴陵誰不知道獨角鼇的厲害!”
“住口,給老子滾出去!”甘奎說話了。他非常生氣,人家就問了一句,你就將老子的底全都露了,他娘的,真他媽不是個東西。
嘍囉的話信息很多,高士廉心中很高興,原來劫持自己的事情和羅縣有關,而且羅縣在練兵的同時還勾結水匪。羅縣是哪裏?到底是誰要綁我?高士廉仔細的回想幾年前他被貶時的情況,一時間還真的沒有想出來。
不過這些信息連在一起,高士廉也就有了把握,然後笑道:“不要嚇唬他了,即使他不說,你能保證別人不和我說嗎?你覺得我要想知道這些,會很難嗎?”
甘奎很無語,怎麼感覺自從見了這個高大人後,一切都不對了,不是我來看他的嗎,怎麼感覺現在是他在審問我呢,而且簡單的三言兩語就套出了我的老底兒,這到底是怎麼了?最後他總結出來,這就是讀書人和不識字的區別,這些讀書人花花腸子還真他娘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