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德運!”魏寥衝著寶座旁的張德運命令地叫一聲,張德運哪敢怠慢,慌然地走下台階來到魏寥麵前,此刻魏寥也站起身來,把信封交到張德運手中,然後對衛涇講道:“老臣實在惶恐,不敢言說一二,請皇上過目一遍信裏內容便知道了。”
衝著魏寥一個犀利的眼色,張德運渾身顫抖一下,接著忙不迭地小心翼翼地捧著信封回到寶座旁邊,恭敬地奉給衛涇。
衛涇低頭看一眼信封,尤其信封外麵寫著親啟內容,下一秒臉色慢慢凝重起來,就連接手去拿信封也都是漫長的等待。衛涇似乎在艱難地打開信封,入目眼簾的內容使他的臉色更加沉重,最後轉變為驚慌地蒼白。
王嫣然在下麵時時注意衛涇的臉色,看到信封從他手裏慢慢地軟掉地飄乎中,等來的不是皇帝的憤怒,而是他整個人都癱坐在龍座上了。
而這正是魏寥和魏銘等人想要的反應,最後魏家開始把矛頭漸漸地轉向了王嫣然。
“老臣也請皇後娘娘看一眼,看完之後娘娘您自會明白!”魏寥沉重的語氣中帶著狡猾的笑容,漸漸地他的嘴臉在王嫣然眼裏化成了一直沒有好心的狐狸臉。
張德運又把信封轉奉到王嫣然跟前,王嫣然低頭看一眼已經攤在張德運手中的信紙,上麵寫著如螞蟻般的字體,好一刻她才鼓起勇氣接下了信紙。
入目眼內的居然是開頭寫著“王太傅”三字,這三個字就立刻扼住了王嫣然的呼吸。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她難以置信地又漫長地看完整個信的內容,每個字就如刀割般地刮她的心髒。雖然王舟這個父親與她血緣沒關係,可是她的身份卻與王府息息相關啊!
這......王嫣然立馬被信封不利的內容震驚著,看到信尾處,她漸漸覺得魏家人正用勝利的目光批判著讓她下地獄,又聯想到滿朝文武知道後定會視王舟才是幕後凶手。
不行,不能讓我過度的反應影響到這裏每個人!
想必之後,尋著鎮定就慢慢讓自己慌亂的心平複下來,接下來她拿開信封,掛在臉上的不是魏家期盼的表情,而是她雍容大度的笑容。
王嫣然看起來沒有被信封內容所信任,而是說道:“魏宰相這封信你確定是出自王太傅之筆嗎?”
魏寥開始奇怪王嫣然看完信的內容怎會這般淡定,如今聽到她的話後,魏寥微微一笑地回問道:“難道娘娘您不認得王太傅的筆跡嗎?”說罷目光悄悄斜向王舟,王舟也在另一邊偷偷地看過來,然而他一直都緊張地瞧著這邊,臉色早已煞白。這樣悄悄一斜,魏寥認定了幕後始作俑者就是王舟了,接下來的對峙魏寥深感無比自信。
王嫣然沒說話,而是默默地看著信,其實她在瞧著何夏的表情。
何夏在魏寥呈上來秘密信封之後,他知道自己做的是敗露了,現在他垂頭喪氣如僵屍般把頭垂掉在地磚上。
看完這一眼,王嫣然深覺後麵辦起事來越加棘手了。
“這......”王嫣然慌亂又急促地掃過王舟蒼白的臉色,眼尖地發現他嘴唇顫抖得厲害,心知恍然,卻重新鎮定地轉向魏寥,笑容淡淡地道:“莫不是魏宰相弄錯了吧?”不等魏寥回答,王嫣然急速地抬頭:“皇上您認為呢?”
她知道魏寥會否認,她更明白魏寥一下句會說什麼,總之魏寥今日所為都劍指王家的人——王舟,包括她頂著王氏的皇後,以冠名王氏一族有謀反之罪。
王嫣然希冀地看著衛涇最後的反應,又一漫長等待,留下的竟是——
“這.......朕......”衛涇也無從應付,應該說他的確不是魏寥的對手,更不是魏銘的對手!
“該死!”王嫣然暗暗地罵著,接著一片失望。
“皇後娘娘您看皇上都認為老臣說的是實話,看來是娘娘您真的誤會老臣了。”魏寥施一禮,剛才衛涇雖沒有完全表達出來,失了皇威不說,他一個皇帝還沒說什麼,魏寥已經替皇帝講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