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強烈的失重感和氣流壓迫的感覺,讓杜知夏忍不住尖叫著醒來。
入目的世界一片雪白,天花板上的頂燈散發著暖黃色的光,視線順延至牆角往下,同樣雪白的牆壁的上孤零零的掛著一台液晶電視……
這是在哪兒?
杜知夏雙手撐著床沿,試圖坐起來。
咬著牙一使勁兒,左手卻傳來一陣刺痛,艱難地側頭看過去,卻見白皙的手背上正紮著針頭,熨帖地膠布已經被染成了血色。
這是醫院?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她還記得自己應該在慶功宴,怎麼就到了醫院?
努力回想著到醫院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卻頭疼地厲害。
她到底是哪兒受傷了?
動了動腿,目之所及,雙臂完好,身體上也沒有什麼部位感到不適,動了動腿,也隻覺得酸軟無力,並沒有受傷的征兆。
隻有從醒來開始就一直有股尖銳疼痛的腦袋,杜知夏抬起右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果然摸到了紗布粗糙的觸感。
杜知夏循著記憶中的位置,找到了急救鈴,艱難地按了下去,等著醫生過來處理自己的左手。
曹茵藍呢,她怎麼不在醫院陪著自己?
就算她不在,也不應該讓自己一個人待在醫院啊,沒有幫她請護工麼?
杜知夏滿腔的疑問無人解答。
她頭疼的厲害,腦袋混混沌沌的,好像有人拿著小錘子在裏麵用力敲擊。
幹脆什麼都不想,呆呆地望著天花板,等人過來。
很快,隨著一陣趿拉聲越來越近,病房的門被打開了。
“你醒了?”年輕的護士見到病床上睜著眼睛的杜知夏,好像沒有反應過來,又問了一句,“你什麼時候醒的?我馬上叫醫生過來!”
話音剛落,風風火火的小護士就跑出了病房。
“等等。”杜知夏沙啞低沉的嗓音在病房想起,小護士沒有聽到,反而嚇了自己一大跳。
這聲音不對!
她的聲音呢?她的聲音是什麼樣子的?
她是真記不清楚了,隻依稀記得好像有人稱讚過,性感撩人,但稱讚她的人又是誰呢?
還不等她想出個結果,剛剛來去匆匆的小護士又回來了,這次是帶著兩位醫生一起來的。
剛想和醫生說些什麼,杜知夏張了張嘴,眼前又是一片黑暗。
再次醒來,是個白天,充裕的陽光照射進來,正好落在病床上,一片溫暖。
杜知夏這次的夢是宴會時的情形,夢裏有一杯酒,暗紅的液體在半空中搖曳,整個畫麵瞬間就被染成了血色,她又一次被驚醒。
和上次不一樣,這次醒來她旁邊坐著一位身形窈窕,氣質溫和的貴婦人。
這是誰?杜知夏皺了皺眉,為什麼會有陌生人出現在她的房間?
“歌兒,你醒了?”貴婦人眼神殷切地看著她,眼眶隱隱泛紅,好像她醒來已經期待很久了。
杜知夏有些不適應地扭了扭身子,她從來沒有被人用這樣的眼神看過,倒讓她有些手足無措了。
而且她剛剛叫歌兒,歌兒是誰?
“你是?”杜知夏還是如是說出了自己心裏的疑問。
“歌兒,我是媽媽呀。”貴婦人眼裏的眼淚再也堆積不住,順著眼角大顆的淚珠滾落下來,落在保養得宜的臉上,尤顯得梨花帶雨。
媽媽?杜知夏眉頭皺的更緊了。
這貴夫人看著挺正常的,難不成腦子有什麼毛病?
“醫生,醫生快來看看我女兒。”
這下病房裏越發寂靜了,杜知夏的心卻開始翻騰了起來。
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歌兒是誰?她又是誰?她是歌兒,杜知夏呢……
這些問題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緊緊地裹住了杜知夏,讓她透不過氣來。
就連醫生和護士進來的時候,她也沒有變個姿勢,她真的是糊塗了。
很快又是一堆緊鑼密鼓的檢查,等杜知夏被護士推著再進病房的時候,僅留下貴婦人一個人的病房,又多出來了兩個人。
兩個男人,還是一老一少兩個很有魅力的男人,杜知夏也是完全不認識的。
杜知夏沒有開口,有什麼話醫生會說清楚,免得一開口,平白露了怯。
剛剛她從醫生哪兒知道這具身體的確叫名字裏麵有歌,原主叫安歌。
那安歌去了哪兒,她又是誰?
這些問題都等著她去解決,不過首要的,她還是想去看看這個身體長什麼模樣,是不是和她長得一模一樣,他們搞錯了。
護士想攙著杜知夏躺在床上,卻被杜知夏完全不認識的那個年輕男人製止住了,“我來。”一把把杜知夏攔腰抱起,放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