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浪向三人打量過去,此時,穀慈正和沙星鬥得正酣,戈瞳雙臂抱懷正站在一邊默默觀戰。
“戈瞳這個低賤的侍從擁有那麼強的實力,真是走了狗屎運,真想一拳把他打倒。”白浪在心裏默默盤算:“他現在正是閑著的時候,萬一再被他閃了去,自己豈不是要遭殃,不能射他。那就是這個小光頭和穀慈妹妹了。哎呦,穀慈妹妹這個小可人兒,我可舍不得得罪她。好吧,就是你了,小光頭。”
白浪走進了些,想要找機會把圓筒裏的東西射向沙星。戈瞳本來正在觀看穀慈和沙星戰鬥,他根本沒有將這個叫做白浪的年輕人放在心上,在他眼裏白浪隻不過是個喜歡投機取巧的家夥罷了。但當戈瞳將目光掃向他的時候,他臉上陰晴不定的神色引起了戈瞳的疑心。現在他又悄悄地走向了正在戰鬥的穀慈和沙星,而他們兩個又都是戈瞳在這繡石城最親近的兩個人,他是不允許他們兩個受到傷害的。
白浪找準了機會,將自己懷中的東西一把射向了背對著自己的沙星。他的這些小動作都被戈瞳看在眼裏,隻見他的手中寒光一閃,什麼東西向著沙星的後背疾駛而去,戈瞳來不及思考,渾身肌肉暴脹,飛身擋在了沙星和白浪之間。戈瞳隻覺一股寒意刺進了自己的胸膛,同時整個身體被那小東西撞得騰空而起,竟然連帶著把背後的沙星撞下了圓台。
沙星看了看台沿上半跪著的戈瞳,幼小的心靈受到了傷害:“戈瞳,虧我把你當成朋友,你竟然在背後暗算我。”
戈瞳胸中憋悶,說不出一句話來,同時渾身骨骼火辣辣的疼痛難當。
眾人也沒有搞清楚是怎麼回事兒,但是確實看到戈瞳把沙星撞了下來。穀慈本沒想把沙星那個小光頭打下台去,隻是在和他切磋武藝。突見戈瞳把他撞下台去,也一臉不解的看向了戈瞳。
由於離得有一段距離,並且當時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穀慈和沙星的身上,各大門的修導和城主唐東龍都沒有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個小子強歸強,隻是這背後陷害人的手段可不夠光彩啊。”妍秋內心覺得終於找到了戈瞳不光彩的一麵。
“這...”奎豐不明就裏,被她咽得說不出話來。
梵鏡本來也被蒙在鼓裏,但他發現戈瞳長久地保持那個半跪的姿勢就知道事情不大對頭。一道彩光閃過,梵鏡出現在了圓台之上,戈瞳慘白的臉色,更加印證了他的猜想,他走過去扶起戈瞳:“今天的考核結果已經得出,三位少年的出色表現,大家有目共睹。接下來由城主為大家揭曉此次對於勝出人員的獎勵,老夫還有一些話要和戈瞳小友說,暫且告退。”
梵鏡說罷,一道彩光罩住二人,向著靈修廣場北方逝去。
繡石城最北麵有一所僻靜的古園,在這古園的深處,一棟古色古香的小樓傲然挺立。此時,小樓頂層的一間房子裏,梵鏡正閉目引靈識出竅。
戈瞳的胸部有個不易察覺的創口,這創口深及胸骨。梵鏡仔細查看過去,隻見戈瞳的胸骨下端,一個絳紅色的小圓點正在慢慢闊大。
“啊,蠍火附骨釘?”饒是梵鏡見多識廣也被戈瞳所受之傷感到驚訝:“孩子,快告訴我,是誰傷的你?”
此時的戈瞳通體赤紅,麵目扭曲,哪還能說出半點言語。梵鏡見情況緊急,當下彩光一盛運起了靈力。
戈瞳意識不清,迷迷糊糊之間,隻覺體內彷佛燃起了一場大火,那雄壯的火焰在自己的體內蔓延開來,胸骨,肋骨,肩胛骨,頭骨,然後沿著脊柱一路往下,很快自己的四肢百骸都激烈地燃燒起來。戈瞳隱隱約約聞到一股糊味,一種奇異的感覺襲遍全身,自己的身體好像失重了。這是要死了嗎?戈瞳心有不甘,但也無可奈何,他的身體持續向上飄去,漸漸地穿透屋頂,掠過大樹的枝枝丫丫,然後衝著一大團雲朵撞去。戈瞳隻覺眼前一陣迷蒙,然後,往日熟悉的畫片斷斷續續浮上心來:“小瞳,外麵是不是下雪了?快去看看你師父回來沒?”
“瞳哥,我要冰蓮花,瞳哥,我要冰蓮花。”
“小瞳,你要努力修煉。”
猛然,一股強烈的吸引力傳來,戈瞳就覺自己的身體急速向下墜去,“噗通”一聲響,他覺得自己掉入了一片水裏,那水冰爽怡人,像是玉帶湖的湖水,也像拒靈河的河水。